他勾起唇角,说“没生气,逗你呢。”
“还没睡觉”丁可问他。
赵子卿的牛奶热好了,他喝了一口“我不是养生那一挂的。”
“在喝什么”丁可听见他吞咽的声音,想起他松开衬衣第一颗扣子的脖颈。
“牛奶。”赵子卿说。
丁可觉得这人的饮食习惯过于健康,问他“我记得你早上也要喝牛奶的,你这么喜欢喝牛奶吗”
“补钙。”赵子卿并不喜欢喝牛奶,他只是遵循医嘱,要补钙。
丁可接不上话来了。她想起这通语音的目的,明明是他想找自己聊天才对。
赵子卿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回到正题,问她“剪视频累不累”
“还行。”
“你现在是站在阳台上吗”
“你怎么知道”
“听见风声了,还有操场上的篮球声音。”除此之外,赵子卿也听见她轻柔的呼吸声,他应景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冷不冷啊”
温柔的人一旦小声讲带语气词的问句,都带有浑浊不清的暧昧。丁可打消偏离正轨的念头,迅速接话“不冷不冷。”
赵子卿查了下上海的温度,实时温度5摄氏度。他说“进去吧。如果宿舍里不方便接电话,咱们找时间再聊。”
“别。”
赵子卿又是一怔,笑着“怎么有话想跟我说”
“嗯,想问你两个问题。”丁可摸了摸她之前晾的衣服,衣角还是熨的,又低头看了看楼下,冬天连路灯都不精神。
她下意识说“别”,是真的有话想问他。他这么一笑,她想说什么来着
“问吧。”赵子卿握着牛奶杯,热度散开在手心里。
丁可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球场上的篮球架和路灯,一个精神,一个萎靡。
她说“耳钉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那天我跟我爸在家里找了挺久都没找到。”
赵子卿微微错愕,语音通话果真比较能聊开,这么多天了,她竟还记着耳钉的事情。看来他和季琰都理解错了,这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不惜物的小孩儿。
他思考片刻后,说“这事儿怪我,是我思虑不周。下次有机会见面,我当面跟你赔礼道歉。”
丁可没细想他的思虑不周是哪里不周。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忙碌的,她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更忙。耳钉微不足道。
她说“那倒不用,找到就行。谢谢你。”
赵子卿听她的态度,稀松平常,嗔怪也无,只是问问罢了。他正要开口再说点什么,丁可又问他“我做的东西好吃吗”
赵子卿的牛奶杯空了,他将其置放在流理台上,手指研磨着杯壁,“很好吃,我很快就吃完了。这是你第二个问题吗”
“啊不是不是。”丁可扯了扯自己的耳垂,“我本来是想问别的事情的,这个不算。”
“你想问多少个问题都行。”赵子卿的声音总是能传递出笑意。
丁可看着球场外被风吹动的树梢,轻拍一下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情绪被说话的人带着走,微笑也不自知。
赵子卿再次关切道“如果不是什么不方便开口的问题,你就进去说吧,外面凉。”
“那我长话短说吧。我总觉得你能帮我出个主意。”
总觉得
赵子卿在心里细细度量这个词。
丁可跟赵子卿提了跟肖唯一起拍摄杂志的事情,坦诚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