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卿提着两袋吃的进了一家干部疗养院的大门,熟门熟路地去敲一间医生办公室的门。他今天没提前打招呼,倒挺巧,他要找的人正好在。
吴老是从三甲退下来的老专家,也是赵子卿的父亲赵明庭的莫逆之交。这些年来,赵家一大家子人都仰仗他和他的学生们瞧病。
赵明庭常年公务繁忙,早些年调任到外地吃了些苦,上了年纪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可他偏是个要强的人,赵子卿从他那儿从来打探不到什么实情,所以就定期来吴老这儿窥探他的身体状况。
“你心细,惦记着我好这一口。”吴老尝着赵子卿带来的吃食,像往常一样告诉他两个字“放心。”
从吴老这边离开,赵子卿又去了另一个院子。吴老有位学生与他私交甚好。
“子卿,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周聿拿着一本病历从门廊里出来,见着赵子卿,扶着镜框笑了笑。
赵子卿与周聿并肩往他办公室里走,把手里提的吃的递给他。
“每次来都带东西,太客气了点。”周聿是江浙人,说话与丁可一样,几乎不带儿话音。
赵子卿这段时间与丁可联系频繁,听起来倒比往常习惯。
想到丁可,赵子卿惯性地拿手机出来看,今天她没有任何声音。
丁可考虑了一中午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骆菱。她知道骆菱一定会问她的建议,可她也知道,骆菱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邮件转发过去后,丁可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后天她又要飞北京,她决定在走之前,回家好好陪她外公外婆吃几顿饭。
丁可乘地铁的时候,赵子卿从疗养院出来上了另一辆出租车。丁可出地铁站时,赵子卿到了目的地。
两人一个回家,一个继续下午的工作。两座城市相隔一千公里,上海微雨,北京晴空万里。
此时此刻,赵子卿的心情像极南方的雨水,而丁可一如既往地裹住亮堂的心脏,大步走在她向往的路上。
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丁可意识到她似乎又跟北京的朋友失了联。赵子卿傍晚的时候发了条朋友圈,是一条没有感情的工作转发。
他们大概有三十多个小时没联络了。丁可想着,就给他发了一个表情包,给他一点他所谓的存在感。
赵子卿这会儿还坐在出品方单位的会议室里。
他们接洽的是一部主旋律片子,由赵子卿他们单位牵头,找了国内最优秀的联合出品方和制作班底承制。
赵子卿作为代表出面,一屋子专业人士都想通过他来窥探他们部里的意思。
出品方把一份属意的演员名单递给赵子卿,告诉他这只是他们的初步意向。
赵子卿不是第一次负责这种工作了,他知道名单已是他们精挑细选之后才定下来的。他随意看了一眼“按规定走就是。”
“最近几个冒出头的新人还不错,科班出身,也有人气。”说话的人笑了笑,“我们也有一些市场方面的考虑,拟邀里添了几位。”
赵子卿只好又把名单看了看,这一眼,看见了丁可那个前任小男友的名字。
“新人的戏份都不会太重,主要是带动一下年轻观众群体。”出品方的人又说。
“你们定就好。”赵子卿从来都只按规定办事,从不使用额外的话语权。
晚上这帮人安排了饭局,赵子卿客气推掉。出了会议室,他打开手机,微信里十多条未读消息。有关于工作的,有家里人的,有宋家书的。
丁可的表情包夹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