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索性不看他,低头再喝道“出去”
沈孟庄最后看了一眼陆清远,狠狠摔上大门离开。在屋外气得跳脚,心里将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不解气,又用力地踹了一脚墙壁,心里怒骂道“陆清远你要是敢和他上床你就死定了”
屋内的陆清远同样不好受,他双手撑在师兄身侧,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来回应师兄的期待。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专注师兄就好了。
陆清远俯身亲了一下师兄的额头,浅尝辄止的吻,落在眼睛上、脸颊上。他绕过师兄的薄唇,亲了亲下巴,埋头在脖间。
久违的缠绵本应该是炙热浓烈的,应该是干燥麦田里的火苗,应该是夏日的狂风骤雨,而不是此刻的水上泡沫。
陆清远紧紧搂着师兄,感受身下人心脏的跳动、肌肤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理有据地告诉自己,怀里的人是他爱的师兄,是真实的师兄。
轻盈的吻遍布脖颈,陆清远想要努力捕捉那抹令他心醉神迷的杜若花香,只要能嗅到馥郁花香,他就能安心地沉醉在师兄身体里。可是任凭他如何探寻,都没有任何踪迹,他犹如在丛林里迷路的梦蝶,寻寻觅觅只属于他的杜若花。
没有杜若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淡的檀香。本就缥缈的兴致被彻底打碎,陆清远从师兄身上起来,没有丝毫留恋,下床站在床边悻悻道“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来灭辉殿还有事,师兄先睡吧,不用等我。”
陆清远转身正欲离开,听到身后人不悦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就在哑口无言时,窗外有几只血蝙蝠飞过,陆清远抓到救星似的指向木窗,说道“你看,它都来找我了,那我就先去一趟,师兄快睡吧。”
话音刚落,陆清远就消失在雾中,仿佛落荒而逃。
狗屁的灭辉殿。
陆清远在心里所有招人烦的东西都骂了一遍,举起酒坛仰头痛饮。他根本就没去灭辉殿,不过寻个借口跑出来而已。
他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不想待在师兄身边,不想和师兄亲近而撒谎,一个人跑到屋顶喝酒。
狗屁的日子
陆清远愈喝愈来气,将手里的酒坛狠狠一甩砸到地上。心里窝着火,又不敢发作,这股莫名的怒火他也不知道因何而起,或许内心深处认为是自己亏欠了师兄,背叛了师兄,所以格外左右不是人。
仰头再闷了一口酒,陆清远长叹一声,心也跟着愈发沉重。抬头忽然瞥到一间屋子,已经没有了烛火,想必睡下了。
陆清远盯着那扇没有光的木窗许久,最终起身拎着酒坛朝那间屋子走去。
木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陆清远满身的酒味和寒气充斥着狭小的偏舍。他大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拿起酒坛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那人身上。
突然的冰凉惊得沈孟庄猛地坐起来,睁眼看到陆清远醉得不省人事,还有已经湿透的衣服和被褥,气得他牙齿都在打架,朝陆清远喊道“你有病啊”
陆清远甩到酒坛,突然扑在沈孟庄身上,将人压在床上。酒香萦绕鼻尖,甘甜之中,隐约夹杂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陆清远如大漠中寻到水源的干渴之人,紧紧搂住沈孟庄,整张脸埋在他脖间。
馥郁的杜若花香缠绕心头,陆清远眼眶湿热,用额头轻轻蹭着沈孟庄的脖颈。就是这种感觉,是他心心念念深爱多年的感觉。那只迷路的梦蝶误入花丛,终于寻到了他的杜若花,寻到了他唯一的归宿。
他害怕是梦境,害怕是自己过于思念而臆想出来的幻想。他几乎用尽全力抱着沈孟庄,轻声呢喃“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