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里如何怀疑,池知秋在离开假山后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原来早已被冷汗浸湿,一颗心却在劫后余生后扑通扑通跳的更加快了。
额头一直在胀胀发疼,疼得直让她额角感觉有神经在抽搐不停,她明明在撞柱时寻了角度留了力气,却还是疼的紧,连带眼前又发黑起来。
但她怕到时候那二人察觉出不对劲,忙扶着路边树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踉踉跄跄却快速地往临流院走去,连身上凌乱的衣衫都顾不上整理。
傅鸣蘅从院中出来,迎面便见池知秋这般狼狈模样逃也似得仓惶跑了回来。
他震惊地睁大眼,还未开口,便看见谭婆子蹿了出来,绕着池知秋转圈,对着她阴阳怪气的咋舌道“呦呦呦,姑娘,你这是干嘛去了”
池知秋扶着发疼的额头,无力理她,只径直向傅鸣蘅走去,然后似卸了力般全身发软,撑着他才勉强站住了脚,对他虚弱道“你扶我进去”
“姑娘”后头谭婆子还在叫嚷,“你这衣衫不整,头发也乱糟糟的,别是遇见了歹人了吧”
池知秋靠在傅鸣蘅身上,身上衣衫敞开,略露出里面的小衣并一段洁致的锁骨,她稍稍拢了拢却又散开,回头怒视着谭婆子道“闭嘴”
谭婆子更加起劲来,登时拍腿呜呼大喊“我可怜的姑娘呀你这是遇见那个天杀的登徒子,竟没了清白啊我可怜的姑娘,你名节已毁,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直扶着池知秋不语的傅鸣蘅突然暴起,一脚不留任何力气地朝着谭婆子的肚子踹去“给我滚”
谭婆子被他踹得噔噔噔连退数步倒地,捂着发痛的肚子竟是半天没有爬起来“我说小公子,我这是为姑娘担心啊你们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傅鸣蘅回头幽幽凝了她一眼,不同于池知秋毫无威慑力的怒视,他漆黑的眼眸里蕴着无声的风暴,看着谭婆子的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叫她登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四里听见这边的动静奔了过来,傅鸣蘅立即解下身上的罩衫,将其裹在了池知秋身上,忙扶着她进了屋。
池知秋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眩晕地让她难受极了,几欲想呕,她心下暗骇别是撞出脑震荡了。
她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胳膊虚空挥了一下“你先别动我,我难受,你让我缓缓。”
傅鸣蘅却动作一顿,听出了不同的意思,瘦弱的双手登时紧紧攥成了拳。他跟庶姐之前逃难的路上,不是没有见过奸淫掳掠的情景,那些逃难的女子被同是难民的男人抓住,抢走食物后,还会被他们狠狠施暴,女子从拼命挣扎到最后的绝望,而后无声无息的死去,就跟,就跟现在的池知秋一模一样。
他心底突然涌起了一阵无边愤怒与惶恐。
待池知秋好不容易从眩晕中缓过劲来,虚弱睁开眼时,抬眸见到的就是一双猩红的凤眼正死死盯着她。
“你”
她还未发出声音,便见傅鸣蘅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猩红的双眼里满是愤怒,清冽的少年音压得低沉,问话里藏着满满的她听不出来的情绪“是谁欺负你了”
池知秋发白的唇微扬“阿蘅,你终于知道心疼姐姐了”
“是谁欺负你了”
傅鸣蘅又问了一遍,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
池知秋见他当真生气了,遂不再开玩笑,忙将之前在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