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名叫芹心,芹心与周婆子一起提来热水,见池知秋蹲在炉旁,急忙便冲了过去。
“姑娘,姑娘让我来熬吧”
池知秋推辞道:“我来就行。”
芹心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揪着袖角不安道:“姑,姑娘,这应当是奴婢要做的事啊”
“我又不是什么主子”她话音未落,抬头却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一双大眼水润润的,好像自己若是不答应,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她不禁有些讶异,缓缓伸出手,将手中扇子递了过去,“那你来”
芹心面上一喜,连忙接过:“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她要做事还谢自己做什么
她迷惑地起身往傅鸣蘅的屋子走,走到半途,恍然反应过来。
原来是她“不分尊卑”,让小丫头惶恐了,她又想到了四里,四里每次看到她自己动手做事,都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而且自那一次她拉着四里跟她与傅鸣蘅一起用过饭后,之后再也没见四里在饭点出现过在他们面前。
原来自己想的平等,却让他们如此不安。
思索着间她已经进了傅鸣蘅的屋子,四里正在为傅鸣蘅擦脸,见她进来,当即低下头来行礼,露出一截削瘦细长的脖颈,很是恭敬。
她面色有些僵硬,但见到傅鸣蘅后,当即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走,坐至床边,她询问四里:“阿蘅她怎么样了”
四里忙道:“我已经为公子换上了干净衣衫,只是不知为何,公子一直没醒”
池知秋也不懂这种被打昏的事,估道:“大概是宗先生下手重了一些,所以才还不醒吧”
四里点头:“姑娘说得是。”
她也是只是估计,那里他就确定了她扶了扶额。
傅鸣蘅一直不醒,熬好的姜汤也喂不进去,池知秋不禁心下忐忑起来,他之前就因为被傅华荣下了药,身体有些虚弱,现在又落了水,刚才就应该立刻去找个大夫的。
她凑近傅鸣蘅细看,见傅鸣蘅脸上泛起红晕,果然有发热的趋势,深怕演变成原文里那险些病死的情形,她连忙叫四里去请大夫。
四里为难道:“姑娘,国公府里不是什么大夫都能进来的,而且邱大夫是国公请进府里来的,也不是我们去就可以请得动的”
池知秋咬牙,当即向外走去:“我去请,我去求宗先生,他既然能请动一次,就应该能请到二次。”
言罢,人已经快步离去,不见了身影。
很快她便找到了宗先生,没有了原文中谭婆子的阻碍,加上有之前的一回在,池知秋这次很顺利地便求宗枕风请到了邱大夫。
宗枕风在池知秋道谢之后,喊住她赞了一声:“你这几日行事,机敏聪慧,傅子桢有一双好儿女。”
而后他又叹了一声:“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池知秋闻言,谢过了宗枕风的夸赞,而后浅浅笑道:“我并不觉得我是个女子,有什么好遗憾的。”
她说这话时,语气不卑不亢,无任何委屈不甘之意。
宗枕风见状,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是也,是也。”
池知秋不懂他突然笑什么,再又提醒宗枕风要记得还傅鸣蘅一个说法后,心忧傅鸣蘅情况,于是像他辞别连忙回了院子。
宗枕风渐渐敛了笑意,撑着扶手起身,进了隔壁的屋子。
屋内是傅华荣躺在里头休息,他早已经醒了过来,由仆从服侍着用药。
宗枕风坐在屋中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