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正从书院门内走出来十多人,其中为首之人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在场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皆张目望向他们。
为首的那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清咳了一声,道:“尚有两炷香的时间,便会开始考试,考场要安排好,还请我这里念到名字的学子,由各自引者引向各自的考场开始准备,各位可已了解”
“了解。”
“了解”
坪前等待的学子纷纷应答。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于是先喊出一个人的名字,是引者的名字,他站了出来,跟众人道:“请之后念到姓名的诸位学子随我来。”
中年男主开始一个个地开始念名字,念到一人,便有一人走出来站到那位引者身旁,于是场中的数百名学子便被分成了好几队。
已有几队先行离去,很快便念到了傅鸣蘅跟傅温枢的名字,他们也快要跟着引者前往考场了,他们跟宗枕风与池知秋道别,朝他们的引者走去。
而一位身着齐腰裙,头上裹着布巾的中年女子也从书院内走了出来,她扬声对着场中的女子道:“还是姑娘们都随我前去考场。”
于是池知秋也跟宗枕风道别,朝那位妇人走去,就在这时傅鸣蘅突然跑了过来,池知秋愣愣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他一双凤眸明亮无比,定定看着她,认真道:“你要努力考,下笔不要慌,不要怕,就按你心中所想的写,你可以的”
池知秋不禁有些失笑,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大的小的考试起码有数百场,今日竟要他一个头一回参加考试的人前来给她加油安慰,说得她竟还真的有些紧张起来了。
“好啦阿蘅”她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我都知道的,你也要好好考”
虽然这场考试对于身为男主的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嗯”傅鸣蘅弯唇笑了笑,露出深深的酒窝。
池知秋内心哎呀一声,美色啊美色可别在这时候误了她。
傅鸣蘅说完,连忙又跑了回去。池知秋这时也才看到先前在山门那见到的一群头戴幕篱的官家姑娘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中年男主还在继续念着名字,直到他念到“容舍”二字时,池知秋见那个在山门外打马而来的少年站了出来,走向傅鸣蘅他们那一队。
原来那少年名叫容舍。
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女子娇俏稚嫩的声音:“表哥表哥”
她转头看去,见其中一个头戴幕篱的女子正挥舞着胳膊,呼喊的对象似乎正是那名叫“容舍”的少年。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正是那与其他姑娘有了争执,甩袖先走的小姑娘。
名叫容舍的少年听见声音,回头迷茫地往这边看,待看见那挥手的小姑娘后,虽未看清面孔,可还是面上一悚,连忙窜进了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哎表哥你怎么不理我啊”
那小姑娘当即想去追,便被那中年妇人呵斥道:“考试在即,还请这位姑娘不要随意乱走。”
那小姑娘闷闷地哦了一声,怏怏地垂下了头来。
这边所有来考试的女子都随着那中年妇人一同前往别处的考场,池知秋观察着她们,发现女子之中却并没有身着布衣的,既然有几个没有戴幕篱,身上着的却也是绸缎布料。
看来还是与她想的不太一样,男子虽寒门入学已是普遍之事,女子却未有。
普通人家的女儿多半还是被留在家中,帮父母做事,而后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生子。
很快便到了一处院落,院子两个皆是房间极大的屋子,中间是四四方方的天井,她们走进一侧的屋子,里面摆得皆是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