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之前看的都是书,从未接触过真实的人物,那仿佛都是纸片人般的存在,可现实之中,每人都是鲜活存在的,哪怕只是街上与她擦肩而过的一个路人,焉知他身后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呢。
“焉知他不是挟恩图报”
池知秋摇头:“阿蘅啊阿蘅,你不要总是这么冷漠地看待事物好不好说不定真的是定国公心善呢”
傅鸣蘅凉凉瞥了她一眼:“可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阿蘅,你确信是他害死了你的父亲吗”书中描写了很多定国公对男主的栽培,哪怕后面她没有看过,但也能猜到后面男主的成功,很多也是依靠了定国公的势力的,且男主后面成为了定国公,倘若真的是定国公杀了他的父亲,以傅鸣蘅的性子,还会接过定国公手中的担子吗
傅鸣蘅抿紧唇,一时沉默,再次陷入了思索,良久之后,他淡淡道“终归我父亲的死,与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然他不会在自己诘问他时那么镇定,也不会因此而激他。
“不说这个了。”池知秋连忙挥手,不让他沉浸在他父亲的死中,拍着他的肩头苦叹道“书院的人差不多都回去了。咱们俩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侧头:“你想回定国公府”
池知秋忙摇头:“不想。”
哪怕那里雕梁画栋,仆从环绕,可压抑地让人十分难受。
但岁除的这日,定国公府派了人来将傅鸣蘅与池知秋皆接了回去。
定国公似乎想很多人在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节,国公府内到处挂上了彩灯,贴上了桃符红联,连平日里总是严肃着脸的小厮丫鬟们,眼底眉梢也都沾上了笑意。
许久不见的四里周婆子芹心他们,见到他们也很是高兴,池知秋原本压抑的情绪也因此缓解了几分,随之染上了过节的欢悦。
小丫头芹心似乎长高了一些,看见池知秋时泪水涟涟,倒是让她这个自觉与她不熟的主子有些尴尬,但见她圆圆脸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上手摸头安慰道:“好啦好啦,过年应该高高兴兴的,可别哭鼻子了。”
芹心这才吸了吸鼻子,将泪憋了回去,眼巴巴瞅着她道:“姑娘,过了年可以把我也带去书院吗我不劳烦姑娘,我只想在那里也可以好好的照顾姑娘你”
池知秋摸了摸她的头,带着不忍拒绝,她在定国公府里处境尴尬,又怎么能还有更多的要求呢而且到时候万一她被发现身份赶走了,小丫头好歹还可以留在这。
见她又欲哭了,池知秋连忙做鬼脸逗笑了她。
入夜之后,傅鸣蘅被定国公派人请了去,想是要带着他一起吃团圆饭,待到了他院中,果然见傅旭康也在。
见到他,又想起上次他对自己说的话,明明是一段鼓励的话,可经他阴阳怪气地说出,那种阴冷难受的感觉至今难忘。
定国公像是也忘了二人之间“杀父之仇”的恩怨,喊他入座,酒菜上桌,傅旭康饮不了酒,定国公便拉着傅鸣蘅喝。
傅鸣蘅推拒不了,被迫喝了一杯,呛得直咳。
定国公嘲笑道:“男子不会饮酒可怎么行来来,学着喝”
他于是被迫着又喝了两杯,顿时感觉周身热了起来,有些晕晕乎乎的。定国公无奈笑着,只得自饮自酌。
旁侧的傅旭康一直冷眼看着二人推杯换盏。
“年后好似就要县试了吧。”定国公好似也喝醉了,双眼有些迷蒙,他弯下一直紧绷的脊背,神情闲适:“这县试容易,犹记我当年考这秀才功名,可是拿了案首的,你是义勇侯的孙子,可别到时候考得不如我,让你祖父知晓了,估计得到跑到梦中骂你”
听他提起义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