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要去收拾地上落着的糕点,池知秋忙阻止“雁娘,我来吧”
“你不知道扫帚放在哪,还是我来吧”但她手中捧着木盒,不好行动。
池知秋想要接过,被她避开,雁娘低笑道“这里是我明日做卤肉已准备好的香料,怕弄混了,还是我来放着吧”
“啪嗒”一声,木盒放在桌上发出声响,颇有分量的样子。
她寻了清扫的工具来,池知秋连忙跟着她一起收拾地面,待收拾好后,雁娘洗净手,取出一些糕点递给了她。
“吃些吧,填填肚子。”
“谢谢雁娘,雁娘你真好”她脸上漾起甜甜笑意,接过糕点问傅鸣蘅吃不吃,被他摇头拒绝,她挑了挑眉,心道你不吃便都归我,于是又将肚子填了个半饱。
半晌之后三人才出了厨房,雁娘将门落了栓,含笑与二人告辞离去。
池知秋拍着胸口,才算终于舒缓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不是无头鬼”
傅鸣蘅背着手,倒是一副清风朗朗的模样“这世上本就无鬼,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就算有也是人作祟出来的。”
他一个古人倒是比自己还信任科学。
此时夜早已经深了,池知秋回头望着那边早已没了烛火的回廊,树从被月光照映着在回廊中投下一片暗影,随着树枝摇晃,暗影也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像是想要从地上爬出来的恶鬼,她不禁心有怯怯焉。
一把拉紧了傅鸣蘅的袖,摇了摇,眨巴眨巴眼,可怜巴巴道“阿蘅,好阿蘅,你看夜这么深了,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池知秋通常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没了平常疯疯癫癫的样子,变得小女儿许多,傅鸣蘅抿紧唇边的笑意,目光落在她脸上,不错过她的丝毫神态“西苑是女学子住处,我不太好过去啊”
刚进书院那段时间他倒是偶尔去,只是现在大了许多,就不能再随意过去了。
池知秋瘪起嘴,一双眼睁大滴溜滴溜圆,声音愈发娇软起来“你就送我到西苑外面不远处不就行啦阿蘅”
少女的声音早已褪去从前的稚嫩软糯,变得很是清甜娇俏,傅鸣蘅被她一声“阿蘅”喊的心旌摇曳,“你反正不怕鬼,一路喊着你的二十四字真言走过去不就行了”
“我怕鬼行了吧”池知秋耐心被耗尽,突然双手叉腰大喊,声音娇蛮脆亮,将傅鸣蘅耳膜都喊得嗡了一声“你送不送我过去”
好好相求不听,非得她发飙,她瞪着他,眼里满是威胁,好像只要他开口说出一个不字,下场就会很惨。
享受够了,傅鸣蘅咳了一声“走吧。”
池知秋朝他一嗤鼻,旋即转身就走。
傅鸣蘅默默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步伐轻快的身姿上,伸手捂着跳快了的心口,有些愉悦,又有些迷茫。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他惯常是个心思缜密的,从之前只隐隐约约会出现的不对劲的情绪,到现在只要看到池知秋情绪就会不自觉被她牵动,如此种种,这种情绪被人牵动的感觉,有时虽不讨厌,可也有时让他烦躁异常。
他必须要弄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二人皆是沉默着,只听得见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重叠着响起,池知秋边走,忽然边回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啊”
回眸正对上他明亮的凤眸,漆亮的眸子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犹如涌着暗潮水面却仍是平静的深泉,池知秋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摄入其中。
傅鸣蘅收回目光,“唔”了一声,没话找话道“你,你刚刚念的那二十四字到底有何意义”
每一个字词他的听得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