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枢很是惊讶道“这屋子明明很整齐, 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苍蝇在这”
耳边苍蝇的“嗡嗡”声仍是不绝, 似乎是因为久持的寂静被他们这一群闯入者打破, 故而变得十分恼怒暴躁,纷纷往人身上飞来, 傅鸣蘅挥舞着袖驱赶, 而它们并没有飞出屋外, 仍是聚集在了屋内。
池知秋探出头来,小心睁开眼打量屋内情景。
正屋并没有多大,由一道破旧屏风分开了厅堂跟卧室。厅堂内只摆着一套桌椅与几个矮柜,矮柜上摆放着日常用品,墙壁上挂着几副落款为“汪礼”的字画,屏风内是起居的卧室, 一张雕刻简单的拔步床摆于正中, 垂下的青纱帐遮住了里面情景, 再有一个大衣柜摆在旁侧, 一张梳妆台放在窗台之下,胭脂盒却胡乱摆着,有些脂粉还倾洒了一些出来,与收拾整齐的屋子相比,妆台的凌乱便显得十分突兀。
但更奇怪的是空气之中浮动着一股极浓的艾香之味,显然是有人在屋中熏过很多艾草, 由于门窗的紧闭,味道迟迟没有散去,味道浓郁呛人的很,更是在这股浓郁的艾菜味之中闻到了一股腥臭气息,两者并在一起,让人几欲作呕。
池知秋刚穿来的时候并不是没有见过死尸,她只觉得屋中的那股萦绕不散却又捉摸不住的腥臭味与她那时候闻到的极其相似。
她捂着鼻子嗡声道“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腥臭之味,实在难闻。”
傅鸣蘅与聂桑文二人走近屋子打量,傅鸣蘅掀开拔步床上的青纱帐,发现里面被褥皆无,露出空落落的床板。
池知秋探头一看:“汪礼难道不打算再回来住了吗怎么床上连被褥都没有”
傅温枢拉开衣柜一看,发现里面也没有被褥,只有几套男人的衣裳。
他疑惑:“没有女子的衣物,难道他娘子死去之后,汪举人将他娘子的衣服都销毁了吗”
聂桑文却是在厅堂中观察,随后他向三人招手:“你们快过来看”
三人互相对视了目光,忙朝聂桑文走去。
见他站在桌椅旁,池知秋询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聂桑文指着桌下,笑道:“你们看。”
池知秋好奇地盯着桌下来来回回打量,还绕着其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地上什么都没有啊”
“你看桌腿的位置。”傅鸣蘅无奈道,他伸手指向桌腿,对池知秋解释:“四条桌腿之下都有一圈深深的印记,显然是因为桌子长期摆放在此处不曾挪动过,但此时桌子的位置却对不上地面上的痕迹,这说明”
“这说明桌子曾被人挪动过”池知秋连忙搭话,一双眼亮晶晶地望向傅鸣蘅与聂桑文,带着得意与希冀的笑:“我说的对不对”
二人具是一怔,聂桑文面上笑意更浓:“傅姑娘正解,便是如此。”
池知秋双眸又亮了几分,此时也没了之前的害怕与嫌麻烦,倒是多了些对探案的兴奋。
聂桑文又对傅鸣蘅道:“傅小兄弟好观察力。”
可惜对方并不买账,只淡淡道:“也有可能是桌子倾倒之后的扶正。”
“哦有何缘由”
傅鸣蘅指着旁边一圈地面道:“这屋中并未铺上地砖,而且只夯实了地基,撒上了生石灰硬化,这桌子颇有重量,倘若桌子有过挪动,地面上必然会留下挪动过的痕迹,可是现在并无,因而很大可能是桌子倾倒之后扶正。”
“你还懂这些”池知秋讶异。
闻言傅鸣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