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似乎是因为上有强势威严父亲,下有行事利落颇有手段的儿子,聂老爷夹在其中便少了许多存在感。
所以当定国公与聂老太爷提及联姻之事是,聂府这边只是老太爷与聂榆文商定,聂老爷也不傻,看老子跟儿子都有了八分的赞同,自己便确认了剩下的两分。
傅鸣蘅思索,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出派嬷嬷来教规矩这种下人脸面的事,且听那嬷嬷自述,这事应该就是那聂夫人做的,于是心中更加加深了对聂桑文的嫌弃。
聂榆文要离开之际,傅鸣蘅提出要送其一程,于是趁机委婉提出了话头。
“定亲是为喜事,贵府送了这么多聘礼来,可见对我姐姐的重视,只是想不到这其中,竟还另送了人来,倒是叫我们有些受宠若惊。”
“另送了人”聂榆文不解“什么送了人”
“那孙嬷嬷是个懂规矩的,我姐姐有她跟在身边教导,到时候也好能适应适应聂府的规矩。”
这话聂榆文还有什么不懂,定然是自己那母亲跟着送来的人,她对这门亲事极为不满,但迫于祖父威严她无法驳斥,且之前将祖父气倒了,她也不敢再闹,按下心思,于是便在这种事上下了小心思,若是被外人知晓,只怕连聂府都会落个没脸。
人还没进门,就急着去摆婆婆的款了。
回去之后他便去寻了聂夫人,将她此种行为说了一顿,其后又派了人去给那孙嬷嬷敲打,让她别仗着身份在池知秋面前摆谱,可怜孙嬷嬷踌躇满志地过来,才摆了两下教养嬷嬷的款,被池知秋气得够呛,还没找回场子,身后就没了依仗,于是瞬时变成了一只缩头鹌鹑,此为后事,暂且不表。
只说送走了聂榆文,定国公将傅鸣蘅喊了回来,对于他今日的平静感到十分诧异,他可还记得之前一听说要让他姐姐跟聂府二公子定亲的时候,他那副激动无法自控的样子。
“你今日倒是表现异常得很。”定国公睨他“对于你姐姐的亲事,想通了”
傅鸣蘅按下心中郁愤,答道“我与聂公子做过同窗,他是什么人我也有所了解,我姐姐与他,也算是一门好亲事。”才怪
不等定国公开口,傅鸣蘅再问“我只是不解,太子开金口,想让傅聂两府联姻,但国公府中并非没有其他姑娘,隔壁院子还有几个适龄待嫁的姑娘,为何偏偏选了她”
“自然是为了你。”定国公低声道。
“我”傅鸣蘅反问,有一瞬间的疑惑。
“你倒是愚了。”定国公敛了表情道“太子需要傅聂两府共同扶助他,国公府同样需要聂府的扶助,往后你在国公府里,你姐姐在聂府之中,她便能给你带来聂府最大的支持,这可不是隔壁能给你带来的。”
原来是因为他。
傅鸣蘅攥紧了拳,她若是知晓其中缘由,只怕会十分气愤的吧她被当成了给他助力的工具。
而此刻他也明白过来,定国公这种行事态度,哪怕是知晓了池知秋的真实身份,知道她不是傅茗筠,只怕也不会在意,国公府需要一个能够联姻的“傅茗筠”,定国公需要一个给他带来助力的“傅茗筠”,不管她是或不是,她都只能继续顶这这层身份了。
见傅鸣蘅一脸郁色,定国公微微挑眉,呵笑道“你可是在意我利用你姐姐助你”
傅鸣蘅低眉“并未。”
“心怀情感并非错事,可理智与情感之间亦有一杆秤,能守护二者的平衡是为极妙,但若是失衡,选择理智才是正事。”说话间,定国公的声音严肃起来“傅鸣蘅,身在此位,你需得明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为正确的。”
就像他知晓傅旭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