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回自己,重寻自由的希望就在前方,即使心中忐忑,她却也不由心生起了荒唐的希望。
万一,真的离开了呢
“你,在此处待两日之后便离开,再去城南租寻马车,那里我探究过了,很是安全。”傅鸣蘅说完,随之默然了几息,复又开口道“别怕。”
她揽过包裹,向他盈盈一笑“我是谁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
“你会不会”
傅鸣蘅翕动着唇,似是还有话想说,但最后仍是止了声,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打算离去。
“阿蘅。”
池知秋连忙追上前去欲送他,行到院门口,二人却双双顿住了步子,僵愣在原地。
院门外,冷肃依旧的傅平挺直着身板现在门阶下,一身劲装衬得他愈发无情冷酷,他的身后站着与他同样装扮的三人,皆是面无表情。
池知秋却在这一瞬似乎感觉到了他们心中的嘲讽小孩儿的把戏,让人难以入眼。
傅平向傅鸣蘅拱手,声音无一丝情绪的起伏“鸣蘅公子,茗筠姑娘,玩闹够了,该回去了。”
定国公静默无声地坐在高位之上,屋内静谧地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屋子的门窗皆闭阖着,室内有些昏暗,唯有窗柩上,落着阳光的影子,金黄的光影被挡在窗外,徒留一生无法照耀光明的叹息。
“要逃婚”良久之后,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池知秋被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仍是挺直着脊背,面上坚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聂二公子不好吗”
她摇头“不是,是我不愿。”
“这样啊。”定国公的语气不急不缓,似乎丝毫不为他们做出此事而生恼,只是淡淡道“待以后日子久了,你会看见他的好的。”
高座上的老人挥手,便有侍从上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折腾了一天,该累了。”旋即他的声音倏然冷了几分,“女孩儿家的,该当听话一些。”
侍从上前来要将她拉下去,池知秋并没有挣扎,因为她知晓挣扎也无用,只是徒劳让人看笑话罢了,但即便这场出逃行为幼稚如儿戏一般,她却也丝毫不想认错,眼中的目光坚毅依旧。
“国公,此事不关阿蘅的事,是我强逼着他,让他帮我出逃的。”
定国公却是冷哼一声,挥手让人将她带离,池知秋还想开口,便见傅鸣蘅冲她无声地摇着头。
她嗫嚅着唇,捏紧拳离开了屋子。
等她离开,屋内又恢复的静谧,其余人皆离开,屋内只有傅鸣蘅定国公和傅平三人。定国公身体往后一仰,撩起眼皮见傅鸣蘅凛然着面色下颌紧绷的样子,他的神情与方才的池知秋一模一样,定国公瞬时呵笑了一声。
“傅鸣蘅,看来是老夫对你太好了些。”
傅鸣蘅死死地攥紧着拳头,咬紧了后槽牙,垂眸不语。
“初闻你阿姐要定亲时你激动失控,后头却平静的异常,若非老夫叫傅平关注着你,倒是真不甚着了你的道了。”他抬手,将路引与户册丢至了他面前“连这假路引跟户册都能弄到,我倒是真的小瞧你了”
大俞严格管控户册之事,天子脚下更甚,每个来京的人若无正当身份,便会直接被丢出城去,就连街头上落魄的乞丐,手里都说不定会有一份户册,丢了讨饭的碗,都不敢丢了册子,能弄到一份以假乱真的路引和户册,定国公一时都有些意外。
见傅鸣蘅仍然沉默不语,他倏然怒了,愤怒而一拍桌面,杯盏与桌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说话哑巴了”
傅鸣蘅向他拱手,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