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虽然住在乡下,但是离城里不算多远,等两人进了城门的时候,天还未透亮。
温家肉铺的伙计大贵已经打开铺门,正在整理打扫铺面。
他有点发愁,温屠夫算是个好雇主,为人豪爽大气,平日里也不藏私。别家肉铺的伙计,做了好几年,都没学到什么手艺。他才跟着温屠夫这么些日子,自己上手杀猪分割已经很是学了一些。
如今温屠夫伤着了,他不知道温家肉铺还能不能开下去,自己这份工作还能不能做下去。
要是温家肉铺做不下去了,他要是自己一个人干,却是没有什么信心的。但是要是另找一家肉铺干活,人家大概也不会收下他,怕他偷学了手艺。
他直起腰,看着眼前擦得干干净净的案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该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了。
左边那家肉铺的伙计探头看过来道“你家铺子今日怕是也不能开张,做什么还辛苦这一番。温屠夫这次伤的不轻,怕是要休养好些日子,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伙计勉强露出个笑容,“我是拿了月钱的,不管铺子今日能不能开张,总归是要做好分内的事。”
左边也是一家肉铺,铺子里头的伙计端了长凳坐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把南瓜子嗑的起劲,“喂,我舅舅让你问问温屠夫,要不要把铺子盘出去。看在两家多年邻居的份上,我舅舅说了,价格肯定不会亏待温屠夫的。”
大贵笑笑,也不说自己会不会去问,只是笑道“你这南瓜子倒是大的很,在哪里买的”
那伙计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前街那家最大的商行买的,听说是从西边来的稀罕货,比一般的南瓜子贵些,不过统共没多少,要买你就早些去。”
大贵将干净的布巾挂起,点点头“行,我得了空就去看看。只是若是太贵了,我可不舍得买多少。”
那伙计越发得意,虽然大家都是做伙计的,可是他与大贵他们到底是不同的,手上宽松的很。
“吁”温祖父勒紧缰绳,将驴车停了下来。
大贵见过几回温祖父,自然知道这是自家雇主的父亲,因此连忙迎上来,将驴车绑在门前的木桩上。
“温老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温叔身体可好些我昨日找各家的主顾说了铺子里的事情,也没能抽出空来看看温叔。”大贵说道。
城里有些铺子是长期从他们铺子里头拿货的,总不好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别人的生意。因此温叔受伤之后,便叮嘱他第二天记得先从其他温叔备齐货品,亲自送货上门,把事情解释清楚。好让人家能早做准备,免得误了别人的生意。
“好多了,辛苦你这一番。”温祖父露出一个笑容来,他拉过一边的温宁,说道“这是大贵,铺子里的伙计,你爹最信的过的。这是阿宁,铺子以后就由她接手了,大贵你辛苦些尽快帮她早日上手。你也别叫我什么老爷,我不过是个老头子,叫老爷听着怪别扭的。”
大贵与旁边两个看热闹的伙计都呆住了,这个看着才十三四岁的姑娘,接手肉铺莫不是他们听错了不成至于温祖父后头说的那句话,他们根本就没听进去。
“这”大贵犹疑的看着温宁。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的,怕连猪后腿都拿不起来,怎么管着肉铺啊。
温宁将立靠在墙边的大木墩子抱起来,哐当一声放到案板上,“今日要去哪家杀猪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些出发吧。祖父知道哪几家主顾都是谁家么劳烦您跑一趟,和他们说一声,明日温家肉铺恢复供货,为了感谢大家往日的照顾,到时候另有一番心意送上。”
大贵几人还没回过神来,这木墩子可不是家里用的菜板,重的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