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一阵风来,地上有梅枝疏影、横斜摇摆, 又有暗香浮动、扑面拂来。
这处太子西塘,不愧是明帝生前的手笔,纵使入了夜,景色亦是雅致非凡。
此时此刻, 人间灯火, 天上星河,交相辉映。
恍惚间, 仿佛步入画中世界。
同一个人, 同样是背, 这一回的感觉却和上一回大不相同。
小女郎的确长高了不少,可她身姿窈窕, 仿佛弱柳。
只将她往背上一揽,他便发觉, 女儿家这一身的娇肉还没有军中的一袋粮草重。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聪明敏锐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所以她没有再问话。
但她的一双小手却是揪着他肩背上的衣裳,以一种全然信任的姿势,将那张小脸贴在了他的颈根。
耳畔是她轻轻浅浅的呼吸,鼻尖再深深一嗅,他竟觉得背后女郎身上传来的香气,比梅径道旁的花树还要沁脾。
肖想了好些年的小女郎,此刻就乖巧地趴在他的背上。
她不说话, 他就当她默认了自己的心意。
桓崇的腿筋一颤,竟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
无忧的脸颊透着新桃的粉,熟杏的红。
这人看起来更成熟了些,不仅面上的棱角更分明,连这处背着她的后背,也比在蒋山那时要厚实多了
好像一块结实的肉垫,手感很好
等等她在想什么呐
无忧呆了一呆,她忙挺起身子,用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滚烫的脸蛋。
那人脚下却突然顿了一顿,而后,他大口地吸了一口气。
这人又怎么了
无忧一怔,心思再转。
毕竟她现在还得靠着这人来背自己,态度上还是谄媚些比较好
于是,她关切地探身过去,趴到了他的肩上,语气极为诚挚,“桓崇,你怎么啦”
她那小脑袋一靠过来,那股扰人的清芬更是直往他的鼻子里钻,桓崇忙把脸歪向了另一侧。
无忧嘟了嘟唇。
她拉下身段来,对他嘘寒问暖,这人倒还摆起架子来了。
却见他一吸一呼,平稳下了呼吸,再状若无事般看向一侧的花树,道,“此处的梅香,很是好闻。”
无忧眼睛一转,唇角再一弯,却是攀了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畔俏皮一笑,“难道武昌竟看不到这等黄梅吗”
她一动,他的呼吸便又是一滞。
他们俩靠得太近了
长大了的小女郎,连带着胸前那处也长了不少。她这么一动,身前那两团绵绵的软肉就不经意地在他背上一蹭,害得他背上的块垒筋肉也跟着悚然一跳。
他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自己的后背也竟这般敏感了
桓崇连一眼都没瞧向肩侧的女郎。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重整步伐,淡淡道,“自然是有,尤其江夏滩边,生有一大片的野梅林,每逢冬春,自成一处盛景”
说着,他将长睫一敛,眼光向地下垂去,“不过,我却觉得今日黄梅,香气格外馥郁”
他这模样,分明是在掩饰什么
无忧眼带探究,她长长的“喔”了一声,却听桓崇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人想转移话题了,而且转移的方法很生硬。
无忧瞥了他一眼,应道,“就在前几日。”
说着,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又向他攀了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压过来,桓崇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