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忙音后, 电话真的被切断了。
林濮无奈地耸下了肩膀,转眼看舒蒙。
舒蒙冷笑一声“狗逼还挺警觉。”
“他在你这里称呼都变了一晚上了。”林濮说, “以前是姓李的, 现在直接变狗逼了。”
“因为我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来气。”舒蒙抱住林濮和只大狗一样使劲蹭他的脖子,委委屈屈道, “气死我了我不想去医院了,我真怕他欺负你”
“不会的。”林濮反手摸摸他, “你当我傻吗”
“你可不就是傻。”舒蒙说。
舒蒙说完,林濮捏着他的手腕就向下一压,冷漠地转头凶道“你说什么”
“不傻不傻不傻啊啊啊啊”舒蒙鬼叫起来,“林律师天下第一聪明松手松手松手家暴啊啊啊”
林濮松开他的手,盘腿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李峻绅看起来是个二百五, 人却真的很聪明。”
“他现在年纪也不大, 表妹的事情估计就是青年时代发生的, 估计在心里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舒蒙顿了顿道,“就像我们一样。”
“如果他真的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 反而这事儿还好办了。”舒蒙道,“傻子才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我们试图让自己幸福一点吧。”林濮拍了一把他的大腿,“再玩儿一会, 还是睡觉”
“睡觉。”舒蒙毫不犹豫说。
和舒蒙一起睡觉的日子, 反正也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和他已经同居生活将近一年,除却短暂的出差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朝夕相处, 如果三个月再也吃不到舒蒙的饭菜,林濮想象了一下,一时间还有些惶恐。
更惶恐的是他们要分开了这件事。
掰着手指算,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自那晚李峻绅和他的通话之后,林濮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但他至少知道,关于李峻绅说的“极乐教”,还有周初沉迷的手机游戏中的那些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教会至少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
当务之急,林濮觉得还是得和警察说说这些事。
余非和魏秋岁这阵子也非常忙碌,因为那新的一起碎尸案的浮现,原本稍许放松的状态又再次警戒,这次却迟迟没有破案的线索。
林濮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上几个案件能够在短时间内破案是因为舒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破案思路,才可以仿佛有走了一条捷径一般获得了胜利,但是这一次没有这种捷径,甚至可能和舒蒙曾经的一切都毫无关联。
一切从头开始,难度就升级了。
林濮在市局能说的上话的只有这两个朋友,如果他直接这么贸贸然去报案,和民警大说特说一通什么风水邪教的,基本只会被当成有精神病,而且他没有充分证据。
最重要的东西啊,证据
林濮想着索性不管了的话真的能不管么
“林律。”王茹来敲门,“告知书整理完毕了,信息我发了你邮箱。大后天十点上庭,您看看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暂时没有。”林濮抬头看她,“谢谢。”
“没事儿。”王茹说,“对了,有委托人下午要求见面。”
“是什么案件。”林濮问。
“被害人在澡堂洗澡,死于露天浴场的偏僻假山后,警方认为同去的朋友有重大作案嫌疑,对方希望您出面作为他无罪辩护。”王茹道。
林濮满脑子还沉浸在这起案件之中,对王茹道“你下午先代替我去见一见,我接下去暂时不想接太复杂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