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是一个几乎完全无法遮风挡雨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拆迁队只拆了一半就扔在那里的破房子。
房顶是破的,窗户框都不见了一半。可是正是这样的地方,就是金氏安排给这些温氏的战俘们住的宿舍。
魏婴拖着温宁,推开了那只剩半扇的破草门。
借着一丝闪电的光芒,蓝阮才看清楚了破草棚里面的情形。
表里如一里面也是一如既往的贫瘠,甚至连家徒四壁都算不上,以为四壁都是断壁残垣,像是城中的乞丐聚集的破庙一般。
角落的稻草上,成堆的聚着二十多个温家的修士。好似难民营中的难民一般,衣衫褴褛,看着推开门的魏婴和蓝阮眼中满是警惕。
“情,情姑娘”
一老头儿站起来,聚了聚视线,才看到了蓝阮怀中的温情。
听到了“情姑娘”,三个字,这聚在一起的人纷纷的掉头来看。一人满脸都是从天花板的破洞上漏下来的雨水,半眯缝着眼对魏婴和蓝阮道“你,你是谁你把我们寮主怎么了”
看来是当初夷陵监察寮里温情的手下了。
“没怎么,哪些是温宁手下的修士废话少说,都站出来。”魏婴虽然是来救人,但是并没有什么耐心。
哪些战俘们猛地见了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在电光的照射下更加的面容可怖。像一个来讨债的恶鬼。
一群人颤颤巍巍的顺从魏婴的命令跟着出了那个破草棚,出了门,外面湿几匹马,抱着孩子的婆婆,和一具自己站着的尸体。
方才还以为是魏婴拖着温宁的尸体的跟随温宁的修士们,看了这尸体自己站立的场面还是震惊了起来。
“魏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各人找马,快”
冷雨凄凄,一行人就这样骑着马踏着雨,向穷奇道外驶去。
苟且偷生下来的几个金氏的督工慌乱的从地上连滚带爬的带着其他金氏的督工顺着山路慌忙逃窜。蓝湛撑着一把油纸伞,方走到穷奇道的附近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他用避尘拦住一慌不择路正撞上来的金氏的督工。
“发生何事”
“有人,有人来救人。复活,复活来杀人了。”颠三倒四,根本听不出他表述的是和意思。
然而蓝湛却懂了,魏婴来救温宁,温宁死了,又被魏婴复活,然后杀了很多的人。
蓝湛加快了速度向穷奇道内走去。他打着伞,就等在穷奇道唯一的出口。魏婴蓝阮带着温氏的一行人刚刚骑马出来,便看到了他。
明明早上是一同赴宴的,凌晨再见,竟然变成了这样一番景象。就是一天的时间物是人非。恐怕物也不是了。
眼看着面前那个撑着伞依旧风光霁月的身影,蓝阮便觉得自己更像个逃难的人了。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她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若不是在马上,她几乎要躲在魏婴的身后,当一个敬业的鸵鸟了。
魏婴察觉到了蓝阮不自然的神色,出声道“蓝湛,你是来截阿阮的”
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说实话,蓝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来带蓝阮回去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在宴上,阿阮同魏婴离开是他默许了的,可是如今他又觉得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你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不过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魏婴的这个回答太不走心,让原本纠结的蓝湛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