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秋与祝照说的话她没敢告知任何人, 就连小松也没说,只是与他们说了太后嫁祸明子秋为明云见所杀, 所以小皇帝下旨要杀了明云见这一点。
圣旨不会拖延, 但在明云见被斩首之前, 祝照就还有机会。
早间涂楠是骑马过来的, 祝照捡了现成, 也可骑马回去京都, 只是她从来没骑过马, 慕容宽只能跟着她, 两人公乘一骑, 小松与霍海会轻功, 倒是可以随后跟着。
慕容家虽说如今没在朝堂, 但是京都有许多挂着慕容家牌子的商铺, 每日早间采买进货都得从城门经过,与守城门的也都相熟。
慕容宽是慕容家唯一的公子,京都内外多少得给他点儿面子,只是他能带祝照入城,却未必能送祝照入宫。
祝照坐在马背上,身后慕容宽扯着马车缰绳,已经是第二回骑这么快的马,上一次,还是祝照被明阐捉住的时候。
依慕容宽的私心, 他根本不想帮祝照回去,小皇帝要杀明云见虽不仁义,但却睿智,唯有如此才能震慑朝野,四个亲王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才会安分守己。
只是人心肉长,他见识过祝照不吃不喝半个月,就躺在床上等死的模样,自然也知道如若明云见当真就这么被杀,而祝照口口声声有办法救他,却未能救他,必然会悔恨一生,或可能当真如她自己所言,文王一死,她也活不成了。
慕容宽浪荡惯了,不懂男女情爱有何不可割舍的,但他只有祝照这一个妹妹,从小受苦长大的,慕容宽想惯着她些。
他听家里人的话,危险的事儿从不去沾,但人生偶尔冲动,未必见得是件坏事。
祝照坐在前头,迎面吹风,她脸上蒙着面纱,衣服穿得也朴素,这些日子在飞竹林,就连慕容宽的服饰都简便了许多。
二人入城并不难,只是小皇帝下令,城中戒备森严,慕容宽只能先带着祝照去了慕容家的一间铺子里,再托人问问京都里的情况。
时间未到正午,但京都里的人也没听说小皇帝下旨要杀明云见,可见他昨夜虽然拟旨,这旨意还没放出,祝照还有些时间。
小松与霍海是后来跟上的,两人到时,慕容宽正与店铺里的伙计打听大理寺近日可有什么动静,祝照站在店铺后门,盯着院子里的一株海棠树发了呆。
昔日文王府月棠院中也有这种海棠树,只是现下不是海棠花开的季节,祝照过来时吹了一路冷风,脑子里昏昏沉沉,双手死死护着放入怀中的物件,望着海棠花痴痴失神,不知不觉落下了两滴泪来。
从她入了飞竹林后,就没有放声大哭过,所有的眼泪一如往日,都是藏着的,只有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才会流下。
祝照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渐渐觉得,这样去哭当真很苦。自入了文王府当上文王妃后,明云见就没真让她受过委屈,所有的快乐发自内心,所有的难过也可直言表达,渐渐祝照自己都要忘了藏起心事与忧愁是什么感觉了。
她以为自己成婚之后是成长了,如今看来,成婚之后她才能像个孩子,那都是明云见给她的心安。
小松望着祝照孤零零的背影没敢靠近打扰,倒是霍海没所谓,大大咧咧走到她身边,见祝照背过身将脸上的眼泪擦去。他回头瞥了一眼还在打听消息的慕容宽与小松,伸手拍了拍祝照肩膀道“你可知晓我是做什么的”
祝照回头朝他看去,低声道了句“你是王爷在江湖上的朋友。”
“朋友自然是文王抬举我的称呼,我以前在京都可是被通缉的盗贼,当初皇宫里的皇帝吃饭,都得吃我吃剩下的口水。”霍海笑了笑“你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