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众人皆道,两天连着只怕忙不过来, 奈何女帝一意孤行, 必要挑最近的吉日,礼部便只好苦哈哈地忙去了。
谢淮封王,百官来贺,连几位仍然在京的藩王都来替他撑场子。倒不是他们赶着上前献殷勤, 而是女帝本人不能到场, 遂威逼利诱了几个兄姊, 叫他们非得过来不可。
连近来一贯深居简出的庆明长公主, 也来了。
长公主前不久请皇帝赐婚, 与崔平成婚,两人如今乃是携手而来,谢淮瞧了瞧, 倒是难得同崔平说了句好话, 道“恭贺您得偿所愿了。”
崔平因着先时受了伤, 如今或多或少留了病根,他原是驰骋沙场的良将,如今瞧着却清瘦而文弱,还未说话,便咳嗽了一声, 几步开外的庆明便忙回身来,替他拍背,有些埋怨,“都说了别来,你非要来。”
崔平摆摆手,笑着叫她自去交际,自己同谢淮敬了一杯清茶,道“也恭喜太傅得偿所愿。”
谢淮瞧着他面色苍白,只道“您身体若不康健,不妨多寻良医看看,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总要顾惜自己一些。”
崔平笑道“这么多人,也只有太傅懂我,旁人都替我不值,太傅却说是我的好日子刚刚开始。诚然,如今殿下能够在我身侧,这日子换成是我许多年前,并不敢想,而今虽然落了些病根,却时时刻刻瞧见她陪伴在身侧,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谢淮微微一笑,回敬了一杯清茶,便又被旁人寻去说话了。
再等他回身之时,庆明二人已然不在了,倒是一侧的楚王淡淡说了一句,“崔平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不能久坐,庆明扶他回去了。”
谢淮微笑着,点了点头,瞧着倒是不以为意。
楚王却有些古怪地道“太傅哦,如今当称齐王殿下,你可知,你这封号的含义”
谢淮平静地道“殿下是觉得,我这爵位来得太过于容易了么”
“那倒不是,”楚王想了想,半晌,释然地笑起来,说,“只是阿绿的一切原都来得容易,我和庆明两人年长,因此意难平许多年。如今想想,她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来,宫里宫外的,这么多事儿,倒是多亏有你担着。”
谢淮冲他淡淡点头
他府上人口精简得可怕,如今也是礼部的几位官员并他几个门生帮忙招待着,这头还未和楚王说完话,那头秦鹤来端着酒杯便过来,低声同他道“老师,前头谢家来人了。”
谢淮略有些诧异,同他一道走出去,“哪个谢家”
秦鹤来也有些尴尬,他虽然同谢淮交往甚密,但是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闻言只好说,“陇右谢家。”
谢家如今是遣人来送礼的。
谢淮才到前头,便见到正有人吩咐浩浩荡荡的奴仆将诸多礼物摆下,前头原有许多官员来贺,见是谢家来人,纷纷侧目,低声交谈起来。
来者乃是谢淮生父的亲弟弟,谢淮原该称他一句二叔,然而同谢家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族中诸人一直对他不闻不问,如今突然出现,如何不叫旁人惊讶。
谢淮面上略有些不虞,他将酒杯往秦鹤来手中一松,迎上前去,不冷不热地道“二叔远道至此,原不该辞,只是我这院小,容不下这些东西,还是请回吧。”
谢二叔苦笑道“你既然还叫我一声二叔,又何必如此倔强。”
谢淮没说话。这倒不是心软了,实是无话可说。
徐清鸿过来瞧热闹,见状诧异,说,“这是谢家族中之人”
裴清原是被他拉过来看热闹的,便冷笑了一下,道“你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