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礼制,他们这些太医毋须守在此处,但是皇上如此下令,他们也不知道缘由。此番听说皇上召见,便不携带一位药童,只身前往暖阁之中。
“陛下万安,皇后千岁。”李太医、刘太医侧着身体,避过视线,垂地而视,二人皆问道,“陛下深夜召臣等来此,可是有什么事端”
成棣沉眸,眼神晦暗难明,叫人看不清喜怒,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瞧着旁边的苏霁,默默沉思着。
“额陛下,方才臣等亦听得了些许声音。”李太医见无人说话,便回了一声,“此等洞房花烛之喜事,陛下虽喜,亦该爱惜皇后,下手轻柔些。女子体弱,初尝人事便更加虚弱,断不可鲁莽行事。”
苏霁危险地眯起了眼,冷冷地看着面前跪伏着的人,听他如此说,一双黑色的眸子像是寒潭一般,警惕而又惶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毋须多言,且给皇后诊脉罢。”成棣用余光轻轻探看着身后之人,轻轻地吩咐道。
“是。”二人称是,便从药匣子中抽出了脉枕与一方帕子,告饶了一声,李太医便将帕子盖到了苏霁手上,欲伸手把脉。
苏霁微微眯着眼,警惕地看着二人,双眉紧蹙着,见那二人欲伸出手来逐渐靠近自己,左手攥成了拳头,勾唇一笑,将手递了出去。
就在李太医快要摸上苏霁的手腕之时,那双手嫌恶地甩了出去,冷漠而又厌恨地看着前面几人,她伸手而去,反而扼住了李太医的喉咙,双手用力,毫不留情地下手。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索,并无半分拖泥带水,像是常年杀戮养成的习惯。
她方才观察过,此暖阁仅有一个出口,只有扼死他们二人,才有机会从他们身后的出口出去。他们人虽多,幸而并无半分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