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骤然而来的大雨,我可以听见身后雨点打落在街道边树叶上清脆的声音,也可以听见风吹树摇雨珠大面积滴落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出门外水泥地面如鱼塘一般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也可以想象出本就不密集的乌云化作薄雾,月华与淡淡灯光相辉映,将淡粉的樱花照得洁白。
空气里顺风传来清新的味道,雨水顺着打开的门缝漫延到我们的脚下。我感觉我的鞋袜湿了,寒冷从足底直攻我的上身。当然这也许是错觉如果是这么高的忽然降雨,那一定会有预报。
“哒”我向前小小挪动了一步,脚下的水塘飞溅出一些水滴,打湿了那个可能名为伏见的人的靴子。当然伏见手上的刀,是一点也没有随我而移动的。
“你说你曾和他亲如兄弟,那现在呢”
“啧。”
我的脖子被划破。这刀真是吹毛利刃,看起来也很有名家风范,如果不是对我有威胁,那我现在一定会毫不做作地夸它一夸。
“现在你仍旧为他而担忧不是吗。所以现在你待他依然亲如兄弟,但他却不是。”
“就算不是死敌,他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你这样在他身后猜东猜西,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不,他应该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才不和你亲密如兄弟的。”
我尝试激怒他,即使从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应。
“我认识的八田君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他就算对我这个没见过几次的,也很友善热情。既然你与他亲如兄弟,又为什么会远离呢”
“让我来猜猜原因吧。”
“你这扭曲的家伙,你这变态。”
我抬起左手扶上刀刃。
“你在他身后做这些事是期待着他哪天发现然后对你心怀感激或愧疚吗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不,不管你的借口如何,你就是自私。”
“这么想来八田与你亲密过可真是灾难,对你对他都是,你这种阴暗沉郁的变态怎么能得他喜欢呢他那种大大咧咧的个性怎么能与你相合呢”
“很痛苦吧”我将刀刃推开一寸,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回忆过来又很美好。”
我的脚又向前移,直抵伏见的皮靴。
“不是吗你已经默认了我的话。”
“你说他扶不上墙,那是因为你已经把自己默认做他的墙了,你这自私的、不问他人感受就行动的家伙。”
他已然被我转移了一些注意力,如果我猜得没错,八田在他心里一定占着很大一部分。其实我说得也不全然对,这位伏见的性格其实和八田很互补,虽然八田很强,但要想不栽跟头还是得靠伏见这种人啊。
我背在身后的右手偷偷推开了之前已经被我打开的门,雨声从大到变得大得可怕,但因为我动作慢,所以这种转变很难被察觉。
“你想逃避八田却又逃避不了,就像你想接着拥有他却又拥有不了一样,我说得是么”
这句话纯属瞎掰,我只是从他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稍微分析了一下,他对八田的“关心”,确实超过了普通朋友。伏见想要与八田保持着亲密关系,而八田希望和所有人保持友好关系,这才是他们的问题所在。
我是如此猜测。
在他为了八田而忽略了野路子和正规训练的本能,让我成功打开门时,我确定了。
“你自顾自叫他美咲,而他和我介绍自己时说自己的名字是鸦。”
“你是先与他熟识的,所以你说得应该是对的,但他都说自己是鸦了,你不尊重一下他的对了,你们已经不亲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