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的身边待了很久, 非常清楚他对呼延玳的感情, 他知道呼延斐对弟弟的关心是藏在心底里的。
气氛沉默良久, 是默哀是哭泣还是平复心情
终于喻斐打破了沉默, 开始询问起来, 语气带了几分哽咽。
“他死之前他的毡帐附近都发生了什么”
雷霍微抬了抬头, 看了眼喻斐, 随即便见到他一双俊秀的眸子已然红了, 好似正强忍着泪水。
“这,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是戌时起的火。”至于发生了什么, 他便着实不知道了, 他手下的大部分人也都一起上了战场, 留下的一些人巡逻忙碌,也是无暇顾及。
话音刚落,喻斐便站起身子, 掀开了毡帐。
账外风声呼啸,好似狼嚎哭叫,瘆人的很。
喻斐咬了咬牙,强忍着, 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走了出去。
他要去亲眼看看现场,他不信他的弟弟就这样死了, 就这样离他而去。
“都尉”见喻斐衣着单薄的出了毡帐,雷霍犹豫了一下,拿了一旁的毛裘跟了上去。
走了不多远距离,一处毡帐被焚烧的遗迹呈现在眼前。
这里已经开始有人处理了,衣服肉体的灰烬被单独放在了一个坛子里,剩下没有烧干净的骨头被包在了一条长长的白色锦缎里。
几个匈奴士兵正在处理毡帐残骸,月光如雪,印在喻斐的脸色仿佛也更加惨白,面上表情也更少了。
匈奴士兵见喻斐过来了,当即停了手,纷纷行了礼。
喻斐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向了那方置放遗骨的台子。
台子是临时搭建的,并不美观,台面上铺了一层羊毛毡毯,看起来尚且算是工整了些。
雷霍跟了过去,见他伸手颤抖着摸向了那白色锦缎包裹的遗骨,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呼延斐如此失态。
虽说人是无法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可是他此刻却觉得心中带着隐隐的不忍。
原来那个在他心里向来掌控一切的人,那个总是面带微微笑意的人,那个一心复仇好似无情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喻斐打开了锦缎,只见十几根破碎的骨头堆压着,他尝试着将这副骨架拼一下,却连一副大概的骨架也拼不出来。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上午还活生生的弟弟,晚上就成了一堆朽骨。
雷霍见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微吸了一口气“都尉,逝者已矣,节哀顺变”顿了顿,雷霍继续道“方才左贤王已经下令让人准备棺椁厚葬。”
话音刚落,他便见到喻斐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那眸光里满是伤心,伤心里又糅杂了疑惑与愤怒“左贤王的命令什么时候传来的”
“都尉还未回营帐之前,命令便下了。”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当下便也思索了一下,如实答了。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左贤王知晓的竟是比我还要快些”喻斐话语只说了一半,声音也越来越低,剩下的全都咽在了在肚子里。
左贤王为什么知晓的这样讯速就好似早已经提前知道了死期,特意派人盯着观察着一样。
喻斐没有说什么,虽然心中对此疑惑,可是却也清楚左贤王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杀了喻玳。
气氛沉默了一瞬,随后喻斐的视线重新看向了那被锦缎包裹的遗骨。
“雷当户,我要你务必查清楚这里在愚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