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顿了顿,没再重复那句无意义的话,反而僵着脸,答非所问道“韩若愚,你不该进宫的。”
我扯了扯被寒风冻得有些僵硬的嘴角,笑了“小芙,只要你跟、跟我说你有苦衷,我就信你。”
丽嫔冷笑着“我能有什么苦衷别开玩笑了”
我双手搓了搓几乎冻僵了的面颊,脑子乱糟糟的,无数记忆疯狂涌来,向小芙靠近了一步,近乎恳求道“小芙,我知道的,你因伯父、降职的事处境只会、比我更艰难你是我惟、唯一的朋友一定是有人、有人逼你”
“没人逼我”丽嫔冲我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受够你了听你这个结巴讲话知不知道很烦啊你以为在私塾的时候为什么与你亲近因为我以为讨好了你就能和你姐姐交好了你知不知道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人憎鬼厌到连你父亲都无视你的地步,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在你家再学了因为我想摆脱你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唯唯诺诺又愚蠢的脸了你早就该和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娘一起滚出韩府,而不是今天出现在这,你配与我们平起平坐吗”
我一怔,仿佛被定住般,步子无论如何也迈不下去了。
我和小芙那么近却仿佛隔了层天堑。
不,应该说是丽嫔娘娘。
我脑子嗡嗡作响又钝又痛,仿佛有人在拿锤子砸我的太阳穴,
太阳穴一突一突仿佛要裂开一般。我虚虚地晃了一晃,食指关节不断揉着几乎要炸裂的太阳穴,一步一步走进丽嫔,右手还拿着那惹眼的鸡毛掸子,那惜月挡在丽嫔身前,呵道“你想干嘛”
见我一点没想停下来的意思,惜月有些慌了,嘴巴都打瓢了“来人啊,快把这个大胆的贱婢拖下去”
四周答应身边的侍女们,竟没一人敢上前制止我。
我终于走到了丽嫔身前。
惜月显然怕极了,依然挡在丽嫔身前冲我呛声道“大胆贱婢,你若敢伤了丽嫔娘娘”
我直接把鸡毛掸子架在了惜月脖子上“滚。”
惜月“”
身后忽然传来一片跪地声“奴婢参加皇贵妃娘娘。”
惜月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哀求道“皇贵妃娘娘这贱婢意图伤害丽嫔娘娘,求皇贵妃娘娘做主”
然而我此时脑子乱糟糟一团,甚至眼底起了一片红雾,什么也听不到,直接揪住惜月的衣襟将她丢到一边,四周响起一片惊讶声。
丽嫔看着我,秀致的面容掠过一许慌张“你你想干嘛”
我只盯着她,发紧的声线中有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愤怒“收回你的话。”
丽嫔瞥了一眼我手上的鸡毛掸子,面容僵白“什、什么话”
我一把将鸡毛掸子掷了去,鸡毛掸子打在丽嫔身后的红柱子上,震得她一哆嗦,我活了近一十五年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一下劈里啪啦如一筐黄豆全倒了下来“你娘才上不了台面你全家都上不了台面是老娘我猪油蒙了心才信了你的邪我肚子里没横肠不懂得拐弯抹角,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去你娘的手帕交,老娘不稀罕”
说罢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腾腾的”走向丽嫔,吓的丽嫔脸色煞白。
我看着丽嫔眯了眯眼“我猜你是皇后的人吧沈芙,馋鬼抢生肉,小心贪多嚼不烂。你以为借我搭上皇后这棵大树就能一步上青天,高枕无忧了么你不过是个嫔位,上头还有妃位、皇贵妃、皇后、皇太后,你这次借我得了嫔位,下次呢你别拆了东墙补西墙,搬来搬去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