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在这个“个性”遍地走、异能到处有的社会中,光有一颗好心的普通男孩能做什么
他比我更像颗豆芽菜,估计连骂人的粗口都不会。他要是颗柿子,也肯定是最软最软的柿子。
两罐热乎乎的年糕小豆汤被自动贩卖机吐出,咚咚锵锵地滚落到收取处。
我将其中一罐递给恨不得变成鸵鸟把自己脑袋埋进地里的泽田纲吉,他嗫嚅地小声道谢这已经是他十分钟内说的第八次谢谢了,双手将锡罐接了过去,“真不好意思明明应该我来请前辈的”
“没事啦,让学弟请客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将拉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不甚在意地安慰他,“还有,我的名字是中原深海,你可以不用前辈前辈的叫我。”
这类嘴上信誓旦旦说着要请客结果摸遍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钱的迷糊家伙,我见过不少,甚至隐约猜到了需要自掏腰包的结局。
但泽田纲吉的内疚显然无法以一句安慰便将窘迫的过往化作清风。
闻我此言,他磨蹭着将大半张脸缩进围巾。明明看上去是个扎手的刺猬脑袋,给人的感觉却更像一朵软弱的草香菇。
某种层面上来说,不怪柴田文次会在擦肩而过的芸芸路人之中将他选为了欺凌对象。再者泽田纲吉是外校学生,即使想要报复,只凭一件校服与一张记忆中的脸根本无法缩小范围。
我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禁为他的将来感到忧心,“泽田君,你有手机吗”
“诶手机”
“并盛允许携带手机吗”
“啊不允许的。如果带手机被风纪委员发现了的话,下场会很惨”他挠了挠头,抬眼看向我,后又立刻撇开了视线,仿佛我是块烧红的烫人的铁。
“很抱歉”
“不要和我道歉啊泽田君。”我仰头灌了口年糕小豆汤,发现只有豆和汤,年糕全黏在了罐子底部,“不能随身带手机本身不是错,更不可能是你的错。”
“快速摁五次手机关机键可以触发s紧急联络,群发定位。如果你没有反抗的能力,至少学会通过报警或者联系朋友家人的方式自保吧。”虽然无法保证能否及时阻止惨剧发生,但起码不会耽误送医。
高年级霸凌欺凌低年级在等级严格的校园甚至是社会中都屡见不鲜。我当然不指望自己能够扭转他人多年以来形成的观念,但一想到这家伙可能会在其他地方被打被不良围起来喊他掏钱的场面,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随后泽田纲吉的细声道谢乘着晚风如期而至。
哎我已经懒得去数这位少年说了多少次谢谢与对不起了。
哪怕我已经跟他解释过,那天的拔刀相助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他也还是十分郑重地向我九十度鞠躬,并用感激不尽看恩人的眼神看我。
今天天气晴朗,暮色泛出四月里难得一见的金红,还挂在天边的太阳让我想起从前被表扬“做得真好”之后,盖在手背上带有金粉印章。那是我在一片银灰与雪白构成的研究机构里最中意的色彩,只要看到就会兴致高涨。
为了以防万一,再加上心情甚好,我临时起意,决定亲自护送泽田纲吉回家。
少年听到我的决定后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我想更多的还是窘迫,“诶送、送我回回回回家”甚至舌头打结。
“是啊,不乐意吗”相处不过二十分钟,我已经能肯定泽田纲吉绝对无法拒绝我的要求。
果不其然他把头摇成拨浪鼓,连声说“乐意乐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