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趁此机会和会计大人增进增进感情。”他露出谄媚的笑容,这个答案顿时让我感到索然无味网球部或许会缺钱缺器材缺场地,但迹部什么都不缺。哄人准备个靠谱点的理由会死吗
我抱着垫子想要回到原来的座位,然而还没等归程第一步踏出,腰间系着的袖子就被扯住了。
“你们到底”我觉得想抓小孩儿来煲汤的那个人是我才对。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不是向日岳人,这次是凤长太郎,印象中能满足我一切对学弟“乖巧、礼貌、懂事、不需要多操心”的遐想。
我的怒气稍稍收敛了一点,示意他放开手。
他反而抓得更紧了,“中原学姐我有问题想请教”
“什么”
“霍金辐射明明不是由随机的量子涨落引起的,正负粒子落入黑洞几率应该相等,可为什么会在宏观上表现出对外辐射”
有一瞬间我很清楚地发现空气沉寂了,好几道敬佩赞赏的目光同时投向凤长太郎。
我决定将“求知欲”的标签也给凤长太郎,哪怕看在他没有因为与傻瓜朝夕相处而变成傻瓜的份上,我都应该义不容辞为他解释这个问题
于是我又坐下来。
似乎听见了松了口气的叹气声
烤肉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忙活来忙活去,根武谷等得急躁,嚷嚷着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开餐,为什么不多招几个人帮工。
老板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说自己本来就是玩票性质的创业,人生梦想是能够合情合理地消极怠工,和我的成为米虫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歇业,还是因为那句有生意上门不做是傻瓜的老话。
店门是很传统的和式木门,推开时会发出哗啦啦的不小声响,勉强算做半个门铃。
老板冲他们喊了声欢迎。
老实说要不是向日岳人,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着来这种又偏又贵的店里。
而和他一样傻的傻瓜,这世界竟然还有第二批。
我一边惊叹傻瓜的浓度之高,一边探头探脑地想看到“另一批傻瓜”的庐山真面貌。
是个脑袋金黄金黄到晃眼的家伙。他扑进门来的一刻差点让我产生了一只金毛奔来的错觉。
而后又有几人跟着他进到了店内。五颜六色的脑袋凑在一起像块挤满颜料的调色盘。
“赤司那几个人是不是你国中的队友”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推了推正在看手机的赤司,让他往后面看。如果没有五人上场的规定,曾经的帝光篮球部说不定真的能凑齐七种颜色成为篮球场上的一道彩虹呢
他的反应平淡的点了点头,“是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
其实要是赤司反应激烈一点我才要觉得奇怪,毕竟无论是之前他见到我还是迹部,都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要不是头发尚在,我可能要以为他已经皈依佛门。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像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人与人的缘分大概就是在一次次沉默中变得越来越稀薄的,可他明明很在意自己的朋友。
我问赤司,“那你不去打个招呼”
“啊嗯和谁打什么招呼”迹部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电话打完了。正巧听到我的问题,迹部便往正杵在门口找位置的一群人的方向看去,旋即眯起眼轻轻点着眼角的泪痣,朝我笑道,“你觉得东京有多小”
东京当然不小。迹部这样明知故问显然是想让我觉得赤司是特意把他的朋友们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