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丁其羽咬紧牙关,没受伤的手死死攒住刚解下来的红绫,侧过头不想再看烈酒和着鲜血流下的场面,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一旁观看的红衣姑娘也不禁捏上了拳头,紧蹙着秀眉。
用酒消完毒、撒上金疮药,大夫见金疮药被伤口处渗出的血冲开,思忖片刻说道“药上不去,还是得缝合一下。而且这伤口又长又深,不缝合怕是会重复地裂开,最后落下病根。”
丁其羽煎熬万分,心中吐槽一句我看也得缝针这么大的一条口子好不不过这有麻药吗心里有些紧张,为了手臂快些好,只得硬着头皮同意“好的,麻烦您了”
红衣姑娘揪心地看着大夫给丁其羽治伤,想到自己练武时也受过鞭伤,被离火抽伤虽然疼,但不至于这么夸张呀,比起彻夜的钻心之痛差远了今天瞧着这人手上的伤,怎么就感觉刚刚那一鞭子造成的疼痛简直难以忍耐呢越看是越揪心,红衣姑娘愈发佩服起丁其羽的冷静来。这之中估计是有愧疚效果的加成。
大夫拿来一瓶褐色的药粉,撒在伤口周围,随着药效的发挥,丁其羽感觉到伤处出现了一种麻麻的感觉,那药粉应该是麻药。但是很明显,这麻药的效果只是杯水车薪,该疼还是疼啊
大夫从针囊里抽出细针,穿好特制的线,在火上消了毒,直直就扎入了皮肉。
丁其羽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却仍旧咬牙忍住,牙都快咬碎了。一针又一针,这般持续又尖锐的痛还只不是一般的难熬,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得痛快啊
空气非常安静,细针刺穿皮肤、长线摩擦皮肉的声音都能听见。红衣姑娘早就偏过头不想再看了。丁其羽额头渗满了汗水,疼到快要晕厥过去,低着头紧紧闭着眼睛,听着这针线的声音,她感觉大夫就像在缝猪皮袋子一样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的,除了丁其羽也没谁了。想起从前,丁其羽在医院拔智齿的时候,淡定地望着带着面罩的牙医,也觉得他敲敲打打、生搬硬拽的仿佛不是自己的牙齿,而是扎在墙里的钉子。
终于缝合好了伤口,丁其羽都快虚脱了,背后的衣服完全被冷汗浸湿。大夫给她敷上了一层金疮药,包上层层的纱布,再在纱布外缠几圈长绷带,绕过丁其羽的脖子吊着伤臂。丁其羽苦了苦脸,指着绷带弱弱地问“还需要吊着啊能不能不吊着我不想让家里人看见担心”如果不吊着,她换件衣裳还能把受伤这件事遮掩过去,不想阿娘和莲儿为自己担心啊。
红衣姑娘一听,没想到这人还挺体贴的嘛
大夫一脸严肃地坚持道“前几天都得吊着,你这伤口一用力就容易撕开流血,这样才能防止你用力。还有,每天都得来换药,伤口不要沾水。”
丁其羽没办法,只得妥协“明白了,多谢大夫。”
丁其羽动作不便,快不过红衣姑娘,让她抢先一步替自己付了医药费。两人走出医馆,红衣姑娘拿出一锭十两的金锭子递给丁其羽“今日真是对不住公子了,这点赔偿请收下。”
丁其羽一看,嗬又是一有钱的姑娘,刚刚都已经让她给了医药费了,自然不能收她的钱,于是拒绝道“姑娘是无心之失,而且你也帮我付过伤药费了,这钱就不必了。”
谁知红衣姑娘直接把金锭塞到了她手上,有几分霸道地说“那就不为了道歉,就算是感激公子帮我捉拿那个贼人了,你必须收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咯。”说罢,对丁其羽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红唇绽放一个耀眼的笑容,转身离开。
丁其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