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却突然开口轻声问道“还疼么”说着,撑了撑一夜没动弹的脊背,低头对上了乐竹漪漂亮的大眼睛。
乐竹漪被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目光道“不疼了”自己的偷看肯定被察觉了,这人居然装睡觉哼,刚夸她好看呢,就又气人了。乐竹漪如是想着,因为自己方才的痴傻行为有些脸热,几分艰难地想要起身,脱离这人的怀抱。现在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丁其羽赶紧坐起身,小心地扶着她起来,确认她能坐稳,才收回了手。包围了自己一夜的温暖突然撤去,乐竹漪又觉得有点不习惯,心里对自己难得的纠结矫情升起了一丝小气恼。
丁其羽与乐竹漪在床上相对而坐,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乐竹漪煎熬一夜,长发随意披散着,身上绛色的衣裙也显得凌乱而松散,配上她那与生俱来的妩媚气质,带着刚刚起床一般的慵懒之美,真真是一种极致的魅惑。
漪姑娘静静坐着不说话,丁其羽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乐竹漪察觉到这人的不自在,目光移到她敞开的胸怀上,虽然在梦淳带她进山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这人是个身体异于常人的女子,但这样直观地看到,还是让乐竹漪有些脸热,想起这人被自己狠狠咬的那一口,语带别扭地问道“你肩上的伤”
丁其羽掀开肩上的衣服,瞧了一眼自己肩头那个已经结痂的血印,回头答道“没事,已经好了,小伤口而已。”
乐竹漪偏过脸去,点了点头道“昨夜,多谢你。”
“说什么谢你、你没事就好。”丁其羽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又关切地问,“你体内的毒,好了吗那贼人到底使的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乐竹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看向了丁其羽的眼睛,发现那其中,是澄澈而纯粹的关心,犹豫半晌,才轻声道“不是贼人的毒,每个望月之夜,我都会如此这是,自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的。”
漪姑娘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就像是在描述别人家长里短的鸡毛小事,但只有陪她经历过昨夜痛苦煎熬的丁其羽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苍凉苦痛。丁其羽目光中的怜惜更甚,张了张嘴想问一问为何会如此,又不敢过多窥探别人的秘密,忍住了嘴。
乐竹漪看到她眼里的怜惜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却勾唇笑了起来,反倒像安慰丁其羽一般说道“不过是痛一痛罢了,死不了的。”
丁其羽闻言,怔愣住了,只觉这个笑容是如此耀眼漪姑娘这样的遭遇,换做很多人,可能都会在最痛苦的时候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她却努力而顽强地坚持着,哪怕痛到需要用木锥伤害自己,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每月,就望日一天会如此,我还有二三十天可以潇洒地活着。比我活得辛苦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什么可难过抱怨的。我乐竹漪多活一天,便可多精彩一天。”乐竹漪唇边的笑意愈发明媚,她现在所活的每一日,都是恩赐,每一日,都该过得快乐潇洒。
这明媚耀眼的笑落到丁其羽的眼瞳中,也印刻到了心里,她不禁释然一笑,眼中的怜惜换做了欣赏之意,被漪姑娘的洒脱豁达所感染,笑言道“是每一天,我们都可以过得很精彩”与漪姑娘突然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道,漪姑娘是不是也像师父那样擅饮酒呢真想和她酣畅淋漓地醉笑一场啊
“谢谢。”乐竹漪笑意未减,“这件事,是我的秘密,你,不要外传。”既然说给小木匠听了,自然是信任她的。
“好,我明白。漪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