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玉姨热泪顿时盈满了眼眶,甚至连颜怀前辈的眼睛都红了,玉姨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倾身上前要抱竹漪,丁其羽赶紧自觉地给母女俩让出了一点拥抱的空间,玉姨担心竹漪身上的伤口,又不敢用力,只是虚虚地环着她,一声一声答着“诶、诶”
乐竹漪身心皆感到了温暖,眼睛也跟着酸了。她从小就没有爹爹的陪伴,娘亲对她也一直是严厉的,几乎从未像玉姨现在这般,给她以慈母般的关怀疼爱。在乐竹漪的认知里,娘亲对师姐妹们虽然也是严师风范,但总有其温柔亲切的时候,唯独对她、对她这个亲生女儿,永远都是严肃严厉、疏离冷淡的。她幼时甚至曾一度怀疑过,娘亲是否根本就不想要她这个女儿。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也多多少少理解了娘亲如此作为的原因,她知道娘亲有自己的苦衷,娘亲只是爱她的方式有些特殊而已,所以她不再怀疑怨怼,而是怀着对母亲深深的孺慕之情,努力将自己的性格磨砺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独立。但即使不再埋怨怀疑,那一丝深埋心底的委屈和渴望却是始终存在的。而玉姨这样的慈爱温暖,正好满足了她一直以来的渴望,乐竹漪第一次体会到了慈母之爱,心里升起了无法言喻的温暖感动。
旁观的丁其羽也被这温情的一幕所打动,想起了自己再也见不到的爸妈,也想起了半年多未曾见面的阿娘。
颜怀使劲眨了眨眼睛,将泪水忍了回去,看漪儿眼中带泪的样子是止不住地心疼,拍拍身旁的夫人道“好了灵玉,有了漪儿是开心的事情,你别把漪儿也惹哭了。”
玉姨坐回长凳上,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对,是开心的事情,咱们不能掉泪儿。”玉姨平复片刻,想起当年的挚友,不禁问道,“千离宫发生了什么你爹娘呢,他们还好吗”这几日醒的只有羽儿,羽儿又时常都是在房里陪着漪儿的,阿怀也别别扭扭,关于千离宫的一切自然都还没来得及问,两个孩子是怎么进了机关陷阱道的也没问,但他们可是一直挂念着的,毕竟漪儿身上为什么带着那样的痼疾,为什么重伤逃命,还一直没有了解清楚呢。
乐竹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如实回答道“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爹爹娘亲她,几个月前离宫了,还没回来。”抛出了一个惊雷。
“什么”两位前辈俱是一惊,颜怀前辈急切问道,“怎么会,从小就没见过你爹那,大哥他去哪里了”难怪漪儿要姓“乐”了,难道当年遭了奸人奸计的,不只是自己么那漪儿的病,也是
乐竹漪眼里浮现了迷茫和无助“我、我也不知道”
丁其羽心里一疼,赶紧回护道“玉姨怀叔,这些事情,竹漪她也是不清楚的。”丁其羽犹豫了一下,做出决定,继续道,“但是,其羽反而知道一点。”
乐竹漪怔愣一瞬,看向了丁其羽“你知道”
“是。”丁其羽重新揽住竹漪的胳膊,对她说道,“几个月之前闯入丹暝山的人,是我师父,也就是你爹爹。”
“我给陆大将军的二公子当伴读的时候,在苍桓书院的藏书楼遇见了师父,当时”丁其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师父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夹杂着一点点小心思,她把自己学习炎槐客前辈的机巧书籍、自己和师父各自来江南的目的也详尽地说明白了,“就是这样,我和师父一起来了江南。他是为了找寻妻女,而我是为了为了找前辈。”提到学习机巧的时候,她明显看到了颜怀前辈眼里复杂的情绪。
乐竹漪听完丁其羽说的始末,并不算意外,因为她早就隐隐猜到闯山的人就是小木匠的师父了,而因为千离宫众人的流言,她也信了那个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听到丁其羽描述那人是如何颓唐度日、借酒浇愁,看到千翎离火留下的伤之后,又是如何的情绪失控,乐竹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