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柳园内每到一个小吉时就会放一轮儿鞭炮、奏一轮喜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红红火火的鞭炮礼乐和来往众人的谈笑声充斥了整个清柳园。
本来按大乾婚俗,婚礼应该“晨迎昏行”,早上就去把清儿迎过来、黄昏吉时行拜堂礼,但丁其羽担心把清儿早早接过来等着,会让她和小家伙不舒服,所以就改作了临近黄昏接亲,让清儿在傅府不慌不忙地准备好了再过来。
浮梦居内,丁其羽一边听傅家主派过来帮忙的管家汇报着礼堂准备的情况,一边伸着双手、低头看阿娘替自己整理着着装。丁其羽头上正正规规地束着新郎官特别样式的金色发冠,一身红底彩纹的华贵喜服,衬托得本就身材挺拔的人更多了些俊逸的神采。衣裳整理好,阿娘替她戴上了缎带大红花,丁其羽扶了扶红花,满含期待地问道“娘,我这样穿,看着还好吗”
何大娘退后一步仔仔细细大量了一遍,不禁笑着赞叹道“娘的阿羽真真是非凡人物,就这样骑骏马出去迎亲,怕是全尹州的小姑娘都得嫉妒如清了”言语间充满了自豪和欣慰,在阿娘心里,丁其羽就是她亲生儿子,儿子这么好,她能不骄傲自豪吗
“是吗”这一句夸得丁其羽都脸红了,转身跑到铜镜面前查看自己的样子,也觉得非常满意,颇有几分“小乔初嫁了”的周郎那样的意气风发,玩笑道,“哈哈,那我更不能露脸了,不然清儿得吃醋不嫁给我了。”
“说得对,可不能让你这么出去,阿娘还等着抱孙儿呢,如清不嫁了阿娘上哪抱孙儿去”阿娘满面笑意,拿起桌上的银色小面具,继续打趣道,“但是你功夫下得不彻底,娘看这副小面具什么也没遮住,反而衬得我儿更神气了。”
“呵呵,能遮一点是一点”丁其羽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面具戴在了脸上。丁其羽戴小面具倒不是真的为了防止清儿吃醋,而是为了和清儿完完全全的相配,防止有小人对她脸上的疤说三道四、引得清儿不悦。做工精致漂亮的小面具只能遮住脸上四分之一的面积,恰巧完全将伤疤覆盖住,又露出丁其羽大部分相貌。很难让人联想到小面具下面是遮着伤痕的,反而像是专门用来增加神秘感和潇洒气的装饰品。
丁其羽这边早早地准备妥当、只等着时辰出发迎亲了。傅府呢昨夜丁其羽过来见了清儿一面,替清儿按摩了腿就马不停蹄赶回了清柳园,没有留下来陪她过夜。傅如清辗转反侧,同样一夜都没睡着。成亲可是人生最最重要的仪式之一,能嫁给自己爱的人,让她如何不期待又怎么可能安稳入睡呢
虽然丁其羽给她留足了时间、可以慢条斯理地准备,但她还是很早就起床,有备无患地喝了安胎药,开始紧张忙碌地准备了。府医压力巨大,随时在外面候着,就怕大小姐一个不小心出点什么岔子。
午间,傅府正堂内开设了酒席,傅家主亲自接待来贺的客人,客人们不少都知道大小姐乃未婚先孕,不过,有谁敢得罪傅家主的就连前来祝贺的江南官吏们,都没一个敢说不好的,祝福的话是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反正大小姐本事大有权威,嫁给谁她都是傅家的大小姐,都是必须要尊重的人。
傅如清也在闺楼中享用午餐,今日安排的饭食喜庆又漂亮,每样都有着无比美好的寓意,傅如清心情欢喜,看着自然是赏心悦目,在喜娘一句句的吉言和银粟的伺候下吃了午饭。喜娘乃是傅家主专门从可信的手下中挑选出来的全福妇人,对傅如清脸上的伤疤绝不会说三道四的。
因为新娘的发饰妆面和要穿的嫁衣喜服都颇为复杂,一边打扮还得一边走吉礼程序,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所以午饭过后傅如清就立刻沐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