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的乐竹漪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火苗“师弟,我要回去研习针法。请、你、离、开。”重重地强调了“请”字,听上去已经带上了藏不住的怒意,她保证,臭木匠再在这里耽搁一刻、让自己多想起一次那些烦人的画面,她一定会将之前的暴揍计划全部变为现实
脸色黑沉的丁其羽见竹漪反倒是生气了,缩了缩脖子,又有些委屈地想到竹漪对恪兄是那么温柔,对自己就这么凶心里的憋闷更上一层楼,赌上了气,心一横直言道“真儿姑娘既然是想研习针法,对着真人练习肯定会比纸上谈兵好,我现下没事儿,愿意做真儿姑娘研习针法的靶子”越说越大声,最后都有了几分慷慨就义的气概在里面。丁其羽是难得吃了一会醋,宁愿把自己搭进去、也要想办法消去心里的憋屈
乐竹漪闻言怔愣了一瞬,下意识挑了挑秀眉,更不知道丁其羽到底在赌什么气,我还没委屈呢,你倒先赌气上了本来想放你一马,偏偏要往针尖儿上撞乐竹漪都快气笑了,看着一脸不怕死的丁其羽,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儿,“你既然赶着要来当靶子那就进来吧”“靶子”两个字已经是咬着银牙说出来的了
丁其羽的大黑脸儿因为竹漪语气的变化瞬间消下去一半,一时冲动堵住的气也漏了不少她看着转身推门的人咽了咽唾沫,赶紧努力回想着方才在恪兄那边看到的场景,把酸泡泡又发酵出来好多、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针,挺直了腰背,还不知死活地在竹漪背后大声道“来就来,你天天找我练都可以针法可以、鞭法也可以”占有欲和积压的相思上了头,丁其羽是真的豁出去了、一时间什么顾虑都给抛掉,哪怕是挨打挨扎,只要能多和竹漪待一会儿,她愿意
“哼。”乐竹漪不置可否,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进来。”
两人走进了房间,乐竹漪也不说话,兀自净了手,将插满各式银针的皮革卷袋展开来,铺在了圆桌上的托盘里,也展示在了丁其羽面前。
丁其羽看了一眼桌上长短粗细不一的针具,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和胆量,豁出去的她一点儿也没退缩,不等竹漪招呼,一撩衣摆就坐在了圆桌边的凳子上,还问道“是需要我这样坐着、还是如何”竹漪有气,就让她全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好了真的、真的不想她就这样一直与自己置气别扭。丁其羽脸上写满了不怕死,自己这个大混蛋还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惩治,竹漪今天是“替天行道”,挨就挨了
“去榻上,上衣脱了。”乐竹漪本就没准备认认真真研习针法,惩治臭木匠是最终目的,怎么坐都无所谓,方便自己扎她就好
“好。”丁其羽回答一句,非常听话,疲惫的身体动作僵硬地解开系带,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在丁其羽心目中,竹漪早就是与老婆差不多的存在,更何况两人曾经在丹暝山上有过不少亲密的接触,在竹漪面前脱衣服,并不会让她感觉到什么不自在,脱完便乖乖去了房里的软榻上躺好,等着竹漪准备好了就来扎自己。
乐竹漪做好了试针的准备,便端着针具到软榻边坐下,丁其羽这异于常人的身体乐竹漪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此刻可以说是丁其羽第一次完完全全在她面前这样。不过,气恼的竹漪一心想着要惩治不知死活的臭木匠,臭木匠的身体在她面前就是一块臭木头,并没有心情去关注那么多,准备开始让这人好好尝尝银针的滋味。
可是竹漪准备了半晌的工夫主要是在想扎哪儿好,舒舒服服躺着观赏人家做准备的丁其羽心中堵着的那口气也这样随着时间一点点消了下去。丁其羽脑袋瓜里正想着些有的没的,竹漪一坐到身边,她身上那好闻的女儿香就萦绕在了丁其羽鼻息之间,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