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齐文遥以为白发老者找到了玉佩,忙说,“你看到了吗”
白发老者摇摇头,“没有,只是听到你问他们话了。”
“哦”齐文遥叹气,低头看看附近有没有玉佩的踪影。
白发老者也帮着找,“玉佩大吗”
“半个掌心那么大吧。”齐文遥比划了一下,“绿色的,有红绳系着,上面”
他顿了一顿,等白发老者看过来才抿抿唇说下去。
“上面刻着潇字。”
他说自己不是潇公子,又跑来找潇公子才有的信物。
齐文遥苦笑,说完去翻旁边的一个草堆,不大想看白发老者的表情。
白发老者把他当成潇公子,并不觉得玉佩上面刻着“潇”字有什么不对,“公子,老身得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你说。”齐文遥觉得没有什么话比“潇公子”三个字更难听了。
“玉佩是值钱玩意儿,真的掉了,恐怕不会待在原处等你找回了。”
“”齐文遥直起身,看向捋胡须的白发老者,“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走了”
他压低了声音,没有用“偷”这么刺耳的字眼。四下都是无家可归的灾民,他们在风雨中挨饿受冻,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力气了。他接触了那么多可怜人,受下那么多声谢,实在不想往最心寒的方向想。
白发老者点头,“这么找,应是找不到的。得告诉官兵,叫他们一个个问过去。歹人吓破胆,自会露出原形了。”
齐文遥为难,“这么一来,善事会变味的。”
白发老者叹气,“公子出身富贵,何必”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齐文遥懂得白发老者的意思了。一块玉佩,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不值一提,大张旗鼓地搜找却会伤了贫苦百姓的心。既如此,为何要揪着不放
“玉佩是信物。”齐文遥说,“不能丢。”
白发老者恍然大悟,“是王爷送给公子的那一块吧公子带了好几年,从不离身,怎么会丢了呢”
“”
一句话插两把刀是几个意思带了好几年的人是秦洛潇,不是他,不小心丢了的不是真正的主人秦洛潇,是他这个被叫成“潇公子”瞎走神的冒牌货
齐文遥忽然冒出一阵火,不想找了。
“我活该。”他说了一句,转身要走,“找不到算了。”
白发老者在后头追着,“公子”
齐文遥并不想听,给旁边的侍卫一个手势。
侍卫拦住了白发老者,还把他先前随手给出去的雨伞恭恭敬敬地送回来了,“公子,伞在这。”
“齐公子。”齐文遥不知怎的跟一个没有过节的小侍卫较劲,“叫我齐公子。”
侍卫倒也听话,“齐公子。”
齐文遥舒坦了点,打着伞回马车。
马车里,有一个小靠枕掉在地上了。他急急忙忙走掉,一心想着把玉佩找回来,哪里顾得上自己碰倒了什么,而今回头看看才发觉自己又添了那么多乱。
齐文遥捡起小枕头,有一搭没一搭拍着上面的灰,“唉,找不到了。”
他坐了回去,思绪纷乱理不清楚。一会儿不甘心地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找,一会儿反复回味被叫做“潇公子”的难堪回忆,尤其是白发老者说的话,不停回响在耳边似的。
“算了。”齐文遥破罐破摔,往位置上一躺,“告诉符弈辰,让他赶走我吧。”
半个时辰后,施粥告一段落。
符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