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紧紧攥着江谨的手腕,“江谨,我不能等了。”
江谨被顾虞眼中的急切刺中,她偏过头,避开了顾虞炽热的眼神。
这个眼神这个眼神
她见过。
在十年前北平的警局门口,在自己晨跑的公园小路,在自己十年前租住的房子里,在十年前自己的单位门口,在梅山那场百年难遇的泥石流中。
在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在摸她头的时候,在给她包扎伤口的时候,在梅山时和她对视的时候。
顾虞笑着,仿佛在说“我找到你了。”
那一场巫山云雨,她炽热虔诚的眼神、迷离而坚定的话语。
顾虞流着泪,说“江谨,我爱你。”
这样炽热而真诚的爱意啊
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可她依旧赤诚,她仿佛永远都是个少年。少年人的爱意啊,汹涌澎湃,银河九天,不计后果,不怕挫折。
顾虞犹豫、害怕、自卑。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江谨的反应,仿佛只要江谨一个微笑,她就能付出一切;仿佛只要江谨略一犹豫,她就立即退缩。
左顾右盼,小心翼翼。
我的爱人,我爱的人。
顾虞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江谨,然后,她开口,声音清朗却急切“江谨,我喜欢你。”
兀地,江谨的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泪流满面。
顾虞的手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看着江谨的泪,顾虞仿佛才从方才的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她松开了手,低垂着头,不敢看江谨的眼泪。
你又让她哭了,顾虞,你又让她哭了。
顾虞低垂着眉眼,正好看到了江谨手腕被自己握的通红,满心的愧疚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在这一刻,上帝高举着十字架,对他虔诚的信徒宣判。
江谨颤抖着唇,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顾虞。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在了顾虞的右脸上。
带着泪水,带着这么多年的难捱。带着江谨难以言说的爱意,带着对顾虞畏缩不前的气愤。
顾虞,你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