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中也,绘里能拜托你吗”
中原中也一瞬间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拧着眉问道“大姐头,发生了什么”
“绘里和首领的事情,”她叹道,“该从何说起呢从他们十四岁认识谈起好像太过遥远,就从太宰殿下成为首领的那一年说起好了,还有去年你去外地出差时港口黑手党发生的那件事情。”
似乎有轻柔的风吹过,那人在喃喃自语,低沉的声音说着她听不真晰的话。
周边太过安静,外面的声音仿佛穿过了广袤无垠的大海,穿过了一望无垠的夜空,褪去了尖锐,只剩下最柔软的核才来到她身边的。
樱庭绘里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明明梦境里什么都没有,可她却像是几乎要睡到世界尽头一般。她拧了拧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落地窗外染上了雾霭一般灰蒙蒙的颜色,一时分不清楚是日初升还是日将落。
“绘里酱醒过来了吗”
声音是从耳后传过来的。
后背紧贴着温热的胸膛,浅浅的呼吸撒在头顶发旋的位置,细碎的痒意沿着神经末梢一路窜到心窝上。樱庭绘里这才意识到,她身下的男人躺在并不宽敞的真皮沙发上,将她抱在怀里。
而她睡了一天一夜。
“首领”
“睡得真香。”他轻轻地笑了,“我也一样。”
男人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压低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以后我也要抱着绘里酱睡觉。”
他是自己不肯睡呢,还是睡不着呢。
樱庭绘里知道这几年他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吃得更少,每日每夜就呆在办公室里想着如何扩展黑手党的势力,大概是靠着光合作用活下来的。但她管不了他,既没有那个资格管,也不想管,他怎样都与她无关了。
“今晚就搬到绘里酱家里住,好吗”太宰治笑眯眯地问她,“我可以给你做豆腐哦,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豆腐可是很美味的。”
“这不符合规矩,首领。”她淡然应道。
“每次你想拒绝我的要求就唤我首领,”他低低哑哑地笑了一声,话语间带着得意,“我发现了哦。下次还是喊我太宰吧,总归我不会拒绝你的。答应也好,拒绝也罢,我不会强求的。”
“只要你还待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强求了。”他搂住了自己,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搂住了自己的玩偶一般,“绘里酱,我只有你了,所以不要放开我。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放开我。”
他的这番情话,令樱庭绘里想要作呕。
“你在说些什么呢,”她在他的怀里翻身,单手捧着他的脸,含笑说道,“我就在这里,怎么还这般没有安全感。”
他露出了一个脆弱万分的笑容。
若是过去,樱庭绘里想必会快意至极,她知道何处是他的痛处,知道如何让他不快活,让他痛极伤极。就像当初他踩着她最柔软之处,一寸一寸践踏一寸一寸碾磨,最后弃之如履。
他希望自己在意,可她偏生不在意。
“该回去休息了,首领。”她从他并不宽厚的怀里起身,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套上落在一边的高跟鞋。她没有再看他,径直走出了这一间办公室,把他留在了浓稠的黑暗之中。
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