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司谣只知道自己的思绪乱成一团,在风烟挈的期待目光下, 只能愣愣地念着“等等等一等吧”
等什么恐怕梦司谣自己也说不清。
如今虽将前世的苦痛抛诸于脑后, 但于情爱一途,他始终心怀畏惧。一时半刻间,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份感情, 哪怕这份感情是来自万分信任的风烟挈。
风烟挈自然明白梦司谣的意思, 尽管稍稍失望,却也么都没说, 反过来安慰道“我可以等的。”
两人都不是情绪外显之人, 难得有一次深入的交谈, 便已是用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可惜,暂时止步于此了。
蓝火幻羽千形恢复原样, 禁制被解除, 智祖也将花雨收了回去。
山峰上, 梦司谣与风烟挈远远相隔, 伫立良久。眼前无人,他们静静思考着对方的言语, 谁都没有主动搭话。
或许是默契使然,一天之后,两人的情绪便恢复了正常。梦司谣独自前往王庭与清乐大人拜别,然后回到山峰上与风烟挈汇合,请智祖送他们离开。
风啸声响起, 峰顶渐渐出现一道漩涡状的出口,几条藤蔓破土而出,牢牢承载着一方墓碑,像是在给他们送别。
“父亲、母亲,儿子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们。”
梦司谣深深一拜,风烟挈一同行礼,两人踏入出口,不复再见。
远方王庭的钟楼上,梦惊鸿站在辉光中,遥遥望着峰顶的出口消失,脸上闪过一丝恍然,随后将目光投向了钟楼下的房屋。
门再次牢牢锁上了,窗户还半开着,隔着禁制的光华,可以见到房内桌子上摆放着小巧精致的木头人。
风涌进窗,呼啦啦吹动木头人身前的札记,书页翻开,空白一片,似是在等着它的主人回来填满。
梦惊鸿的眸光黯了黯,抬动沉重的步伐,慢吞吞地走下钟楼,走过窗户半开的房屋,走回了属于自己的王座。
“哎哟,诸位,你们是不知啊,两月前的那一场铭纹师大赛,云梦魔君与风烟仙君斗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据悉,两位大师一共凝出了一千六百二十九种不同的法阵,直教人看花了眼,好些个元婴境修士都痛得眼泪直流呢”
“请等一下,你们说的云梦魔君,那是什么人”
“云梦魔君你都不知道兄弟,你闭关多少年了啊连新晋最强的铭纹师都不知道。”
“我,我闭关有三十多年了。”
“那场大赛我也去看了,我还买了风烟仙君的赌注呢,嗨,可把我吓的,在第五局的时候,风烟仙君一着不慎法阵碎裂,差点儿输了”
“什么叫差点儿输了,原本风烟仙君的铭纹术就远胜于云梦魔君,若不是风烟仙君刻意让了几道法阵,云梦魔君怕是输得连裤子都得赔掉”
“哼,阁下未免太过吹嘘风烟仙君了吧众所周知,风烟仙君成名已久,而云梦魔君不过是近几年内冒出来的铭纹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与排行第一的风烟仙君一较长短,想必他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又如何,想在天波渺混,没有足够的实力保命,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别太嚣张,起码云梦魔君年纪轻轻,你家风烟仙君都不知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
丹星连玉栈内,酒香迷人,人头攒动。许多修士在此饮酒畅谈,当说起最近的铭纹师大赛,为了风烟仙君与云梦魔君孰强孰弱,竟各执一词,不肯罢休,险些闹出群战。
掌柜和伙计们赶忙上前劝阻,这下子吵嚷更甚,事态非但没缓和,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头戴幕篱的蓝衣修士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