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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顾晋阳,虽然手中有些积蓄,但却一直没有买车。
平时不出远门到不觉得,一旦要出远门,便有些不便。
不过顾晋阳倒不觉得,去墓园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并不需要送。
顾晋阳摇了摇头。
金生见他摇头便也没多说什么,又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
第二天清明节,顾晋阳一大早起来做了早课,插好柳枝柏枝,吃了饭,收拾了东西便背着包出了门。
把钥匙留给金生,交待了一声,步行到小镇上的客车站,坐上开往县城的第一班车。
客车走走停停四十分钟才到新邑县城车站。
出了站,又转了开往墓园的公交,晃晃悠悠半个小时过去,才来到墓园。
清明节,墓园里的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不过墓园禁止烧纸,来上坟的基本人手一束鲜花。
顾晋阳在门口的卖花的摊子前面停下,选了一束白色的花束,拿着往墓园所在的山头走去。
来到师父的墓前,把东西放下,弯着腰把墓碑周围的落叶一一捡起,又拿着抹布拂去石阶上的浮灰,把花束摆上去。
之后才从包了拿出带来的东西,神情郑重的一一摆在供台上。
一支后院折的木芙蓉,一个苹果,一个茶杯。
木芙蓉是师父最爱的花;
苹果是师父最爱的水果;
而师父不喝酒独爱茶,祭奠他,自然要以茶代酒。
把东西摆好之后,顾晋阳又拿出带来的保温杯,从里面倒出提前沏好的茶。
端起茶杯,把茶水浇到墓碑周围的地上。
自始至终,他的神情都严肃认真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做完这些,才跪在墓碑前,仔细的擦拭墓碑的每个角落。
轻柔的抚摸着墓碑上的“沈溪”二字,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那一年,他去读大学的前一晚,师父一脸欣慰的摸着他的头,感叹“阳阳转眼就长大了呢”
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刻师父的表情,一扫以往的沉寂木然,自然的带上了一丝活气。
那时,天真的自己还以为师父的精神状态变好了。
谁知,半月之后,他便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师父去了。
想到这里,顾晋阳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额头靠在师父的墓碑上,悲伤的闭上了眼。
没能送师父最后一程,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哭过一场,顾晋阳又待在那里,看着师父的墓碑,静静的坐了半天,才赶着最后一班车,离开墓园。
回到小店的时候,除了眼睛有些红,其他的都已经恢复正常。
金生今天一直待在小店,帮他照应着,看到他回来,有些担心的打量了他一番,看他情绪还算平静,才放下心来,告辞离开。
在墓园里待了那么久,顾晋阳的心绪早就恢复,只是周身的气息犹显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