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谢光和叶晗说了清早收到信笺的事,“太学府来信,下个月会有巡检官过来。”
太学府掌管各地官办书院,每年十月十一月间都会抽几家书院派员巡检,叶晗乍一听不以为然,“检查便检查呗,好些年没抽中过了,也该轮到了。”
巡检时从夫子的授课内容到书院的学习风气都会被关注,叶晗不觉得眠山书院在任何方面会被针对,不过谢光盯着他看,他反应了一下,犹豫道,“你是说我的学生你不是替我在太学府报备过而且她们也同意了吗”
时至今日,京都仍然有不少文士推崇当年没能成行的卑诫论,太学府同样如此,如果这次来的人是卑诫论的推崇者,怕是会生出些麻烦事来。谢光本来是想和叶晗商量这件事,不过她这会想了想还是打算先修书往京都去打听一下今年太学府派出的巡检官到底是谁,就没往下细说,转而说起了另一封来自六钧社的信。
叶晗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六钧社难道是弓箭社”
对韵中有一句“三尺剑,六钧弓”,四钧为一石,六钧为大部分弓的开合之力,历史上有名将能开二石、三石之弓,都是普通人力所不能及的开合力。
谢光点头,“我问了司马夫子,这是一个在平州境内很有些根底的民间弓箭社,上个月,她们找上凉川白马山的白马书院,同书院学生约战射术,还赢了。”
叶晗了然,“所以这次是上门挑战来了。”
谢光道,“我本来准备拒了,但是”谢光叹了声,“司马夫子说这些女学生大多在血气盛的年纪,这种找上门来的约战拒了在她们看来估计就像是当了回缩头乌龟,这事总归瞒不住,那六钧社又在平州境内,若是传出去被人说我们连一个民间弓箭社都不敢迎战,还谈什么以武入仕。我想了想觉得这考量也有道理。”
“明年有射字科开考,你怕影响士气”叶晗问她,“你了解过那六钧社的底细了吗万一要是真输了岂不是更影响士气”
“司马夫子说有霍宴几人在应当不会输,不过”
叶晗蹙眉瞪她,“你今天怎么老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过什么不过,又和我有关系了”
“那信里面说,六钧社内有男子习箭,听说眠山书院也有男学生,所以这次约战的对象也包括”
谢光没说完叶晗就打断了她,“让她们边上凉快去,我招这些男学生来是教他们念书的,又没教他们射箭,想什么呢”
午饭后,谢云瓷撇了轮椅慢吞吞在恢复下肢的行动能力,他坐了一个半月的轮椅,脚上的伤基本都长好了,每天开始由短渐长的起身走一段时间路,走回家里听叶晗说起六钧社约战一事,对叶晗道,“卫章应该会。”
“会射术”
“我听他说过以前经常会去山里打猎,应该差不多吧。”
叶晗于是在下午找了卫章来问,卫章说没射过靶子只打过猎,能打中天上飞的雁林子里跑的兔那种水平。
与六钧社的对战约在了十月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种民间弓箭社一般不会有场地和条件蓄养大量的马匹来练习马射,所以她们来挑战比的是步射,马射要让卫章临时练起来难度太大,但步射倒是区别不大可以一试。
叶晗把六钧社的事告诉了卫章,问他愿不愿意去比试,就是这半个多月要每天牺牲午憩的时间到骑射场和司马夫子练习射箭,毕竟这和他打猎还是有区别,虽然他有底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