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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和尚(2/3)
“你还记得那个六钧社吗是那个杜老大,她被人追杀,让我把这个交给谢山长的。”
    霍宴没说话,那被反背着双手押住的一个女人看见了卫章,突然间恍然大悟,猛地挣脱了反制住她的两个禁军,朝着卫章冲过来,霍宴一手抱住卫章转了半圈,另一手抽出腰间佩刀,反手就给了那女人一刀。
    温热的鲜血洒在地上,那女人倒下地去,被几个禁军过来拖到了一边。
    霍宴缓缓放开了抱着卫章的那只手,下颌擦过他的头顶,毛刺刺的发茬带来轻微刺痛的触感,这种刺痛在心头被不断放大,她颤着手想去摸他的脑袋,又不敢伸手。
    卫章刚才掏书掏到一半被打断,这会终于掏了出来,交到霍宴手里,他注意到霍宴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头顶,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她们看见了我,进来搜人,我只能剃了头发假装和尚蒙混过去。”顿了顿,他小声问,“变好丑是不是”
    其实卫章头型圆润,脸又小,真要是和寺里其他和尚站在一起,那也是个能让人第一眼看见的漂亮小和尚,只是和长发时比起来让人有些不习惯,卫章自己看水里倒影的时候就很不习惯。
    霍宴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本书册,攥得书册皱起,她能想象得到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得到了这本书册,还来不及害怕,就要面临更危险的境地,就在这样事关生死的关头,还能想到办法保住自己,保住手里的证据。
    是啊,她的卫章,一直都是这么勇敢又聪明。
    可她一点都不想要他展现这样的勇敢聪明,她只想要他平安喜乐。
    霍宴把他压进了自己怀里,不想让他看见她此刻的神情和她发热的眼眶,她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听起来不在乎一些,不那么沉重一些,“还好你不是真的想出家了。”
    她的一只手终于抬起落在了他的头顶,漫无际野的后怕和心疼比她曾经受过的任何外伤都要更痛,痛到心口痉挛,撕裂又窒息。
    那天日头落下的时候,霍宴孤身一人进了宫,一个时辰过后天擦黑时,她陪着承乾帝出现在了太医院。
    过两天就是七夕,城内不少地方都在连夜搭建灯楼,夜深后的大街小巷一如既往地安静,没有人能料到,就在这个看起来丝毫不特别的夜晚,朝野内外接下来会发生那样的巨变。
    太医院用最上等的药材吊住了杜麒的一口气,她自知已是回光返照,用最后的时间交代了所有事情。
    二十年前,杜震天死后,杜家举家搬往平州,杜麒从小听父亲说她母亲是一个可以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因而也十分热衷于射术,还创立了弓箭社,她为人大方,与许多其他地方的弓箭社都有交情。
    “两年前,有个人来六钧社找到我,她说替我们不值,说弓箭社许多人的射术明明不输那些书院学生,但她们可以考常科试射字科,可以当官,我们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说她是当朝宰执霍中廷的手下,说霍宰执觉得选人才应当不拘一格,不拘于书院生徒资格。
    我被她说服了,甚至热血沸腾地憧憬她所描绘的将来,改变必须要书院生徒资格才能考射字科的律法,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招了许多人进弓箭社。”
    杜麒艰难地喘了口气,看向霍宴,“所以那时,我会找书院约战射术。”
    “我通常不会将弓箭社的事情带回家,那日比试输给你们后,我心情不好,回家时被父亲问起,提到了霍中廷的名字,父亲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哭哭笑笑,就是在那时,父亲告诉了我当年母亲身死的真相。
    我母亲杜震天,在二十年前钝箭案中被处死,但她并非主谋,她被蒙骗又被拉出来顶罪,真正的主谋,就是当时的兵部尚书,如今的正相宰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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