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些被转移财产,孩子也离心,坑到最后一无所有的妻子相比,舅母的情况还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不至于什么都没有,逼得她走上绝路做傻事。
段非誉和表弟两个人,这个时候的角色就很重要了,他们想让舅母感觉到,她还拥有很多东西。
一无所有,才更容易歇斯底里,才更容易丧失理智满盘皆输。
于是,姐弟两个各披了一条毯子,提前对好台词,去敲了舅母的卧室门。
因为小表弟是借住试管怀上的,所以舅母生孩子的时候,都快四十岁了,看着不像是小学生的父母,倒像是大学生的父母。
生育是一件很损耗母体的事情,更别说强行让弱精延续,又是有违自然选择的,小表弟的安全出生,全靠舅母搭进去的身体健康。
所以,躺在床上闷头睡觉的舅母在心情不佳的时候,看着更要憔悴和苍老一些,她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不想交流,听到敲门的声音就知道是两个孩子,没出声应,但也没有出声阻止。
段非誉和表弟包抄前进,左右各开一条路,从两边轻轻的爬上床,然后各自拿捏出小可爱的嗓音,喊了声“舅母妈妈”
茫然又痛苦的舅母心情再怎么不好,在旁边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前也没法不出声了,她睁开眼睛用手挡着脸,在昏暗的卧室里嗓音有些沙哑,“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没事,我待会儿就好了,你们别担心。”
段非誉伸手从被子外面圈住舅母的腰,然后给表弟使眼色,上,使用撒娇大法。
自从幼儿园毕业,就再没有动过自己必杀技的表弟,这个时候也暂忘男子汉的矜持,猛虎下山一般扭动打滚,嗲嗲的在亲妈旁边扭成了舞狮。
已经不是四五岁小正太的男孩子,撒起娇来画面实在是不敢看,段非誉嘴角抽抽,伸手摁住了表弟的额头,降妖除魔式让他别作妖了。
但舅母还是被成功逗笑了,拿压在枕头下的手帕擦了擦眼睛,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她也五十岁的人了,不至于这么经不起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身体有什么问题没注意,到这些年就显出后遗症了,有个什么大事她就心慌和身上疼,难过也是一半情绪,一半不舒服。
知道丈夫在外有个家,心里不是什么被背叛的愤怒,反倒是一种检讨自我的怅然若失。
舅母这两天一直在想,她从二十出头认识对方,到现在走到今天,到底得到了什么,又源源不断的失去了什么
回头看过去,好像每一次人生的大选择时,她都是懵懵懂懂被推着走的。
所以,今天的一切,就是当时没有反抗,任别人的眼光和看法摆布的报应吗
“妈妈,我不想做没有妈妈和姐姐的小孩。”表弟本以为亲妈被逗笑,会说两句话的,没想到听到对方叹气,立刻吓的扎到旁边缩成一团。
这个时候,他对亲爸的厌恶达到了顶峰,为什么家里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啊,要是一直不回来,就永远别出现。
小学生以前听同学很老成的模仿偷听来的话,说对于有些丈夫或父亲来说,留下遗产然后扑街,才是有良心的体现。
他们当时还不太懂,乐呵呵的觉得学到了遗产这个新词,但现在想想,小表弟就忍不住觉得有几分道理。
血浓于水这个词,可能只适用于母亲和孩子,毕竟怀胎十月和父亲没什么关系,再遇到常年六娃隐身的亲爸,那更是很难和孩子建立这种感情维系。
当然,可能等小表弟再长大一些,被整个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