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她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魔修。
但是看着谢方无似乎摆出一副想要和她倾诉过往的样子,再加上自己还莫名心虚着,沈乔最后还是咽下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我小时候,是在魔域出生的。”谢方无道,“你应该听到五长老说这话了。”
“我娘年少时,经历了一些意外,跟着心上人一起流亡到了魔域。”他将五长老对方海楼的迫害只字不提,只如此简单道,“后来她的心上人还是死了,死在仙门中人的手里,她很难过。那时候她还年轻,就开始怨恨起仙门来,躲在魔域,不愿意回去,后来她就在魔域生下了我。”
他顿了顿,又道
“我娘年少时也有过仗剑平天下的豪情壮志,尽管仙门杀了她的心上人,她一边恨着仙门,一边还是想回到仙门,同样为天下受妖魔侵扰的凡人做一些事。所以最后她又离开了魔域,回来了。只不过她做过太多家族容不得的错事,已经没有人愿意接纳她了。从此她就郁郁寡欢,将自己终日关在一间门窗紧闭的黑屋子里。我想见她,她却永远都关着那扇门,我一年都见不到她一次。”
而少数几次出来见他的时候,却都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我娘是苑州人,拜入无涯仙宗以前,我就在苑州生活。”谢方无面色平静道,“在苑州的时候,我常常想,没有人容得下我,我该去哪里。天长日久,生了心魔。”
其实谢夫人的为人,谢家人的冷待,他早就无动于衷了。心魔并不是因为他们生出来的,但是心魔挥之不去背后真正的原因,他不能告诉沈乔。
他不愿意说,沈乔却隐约猜到谢方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她。
在扮作苑生同她第二次见面时,他明明说过,有人非要叫他回去魔域待着。
沈乔想问那个人是谁,想问谢方无到底是为什么要被绑在魔域,话到嘴边,她皱着眉头,又话不对心地换做了另一句话问
“你身上的鞭伤,都好全了吗”
谢方无诧异看她。
身上受了鞭伤的是苑生。沈乔问出这句话,就是承认他是苑生了。
“还没好。”片刻后,他又笑了起来,回道,“你给我的玉露丸,我没舍得吃。”
沈乔低着眼看自己脚尖,讷讷道“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想到自己还曾经当着苑生的面说怀疑谢方无送的药有毒,还“诋毁”谢方无,说谢方无的剑法不如苑生好,沈乔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不过到这样的地步,他都没有对她动手,大概,或许,他真的不是在欺骗她、逗她玩了。
“你快吃吧。”她低着眼看着脚尖,继续讪讪着小声道,“我不想跟五长老学剑。”
言下之意,是希望谢方无快些好转起来,重新教她练剑。
谢方无垂眸一笑,总是郁结着几分晦暗的眉间扫开阴翳,明朗起来。
“好。”他答道,“我教你。”
沈乔这天晚上,又软磨硬泡同唐棠挤了同一间房。
但是这次和前两次不一样,前两次都是她心怀鬼胎,刻意从唐棠身上套话,唐棠总是困得不行,交代完就睡觉了;
这次却是沈乔一上床,抱着唐棠的手,就急不可耐地催唐棠快睡觉。
对于沈乔的反应,唐棠莫名其妙极了“乔,你没事吧你不会被五长老吓傻了吧”
“说什么呢”沈乔推推唐棠的肩头,“我好得很,快睡吧。”
唐棠郁闷极了“你专门跑到我这里来,就急着睡觉你房间不能睡”
“也不是。”沈乔想了想,道,“我现在心里有点高兴,想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