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说,他扭头问他,“游戏好玩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卷觉得陈竹的眼睛在听到“游戏”二字的时候亮了亮。
窗外又逐渐转为明亮,云层不再夹杂灰白和铁灰,似乎云下的雨已经渐渐停了。
“很好玩。”陈竹说。
他看起来在很努力地措辞,试图给一个从来不玩游戏的人解释它的魅力。
“就像电影一样”花卷歪了歪头,说。
陈竹看了他一眼,眼睛弯了弯,笑出了声。
“对,没错”他打了个响指,“就像电影一样。”
他们谈了很久,直到后排的抽泣声归于沉寂,空姐在过道中又分发了一次饮料。
几千米下是沉默而温柔的深海。飞机不再颠簸,而是平稳地滑翔于天空之上。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花卷靠在商务舱的靠背上,与陈竹碰了下杯,又指了指他的iad,“你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你是第一次看吗”
“上次看是在电影院。”陈竹很淡定,“我不是很了解电影,你要我从哪方面评价呢”
“哪方面都行,不想说也可以不说。”花卷眼神清亮,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陈竹略略思索。
“人类有两种选择,即自由和幸福,而对大多数人而言,选择幸福比较好。”他沉吟着开口,“在电影院里,我一直在想着这句话。”
花卷的眼睛弯了弯,他的指尖轻轻叩着纸杯的外壳。
“我剪辑的时候,脑子里也一直在想着类似的话。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出处是1984还是我们。我们以为,生活并不是我们表现的那个样子,但事实上,它正是我们表现的那个样子,这个世界甚至比梦还要荒诞。”
他们对视一眼。浪潮在空中碰撞,卷起水花,又消失在时间的海里。
“何况尘世嚣嚣,我们不管干什么,都是困难重重。所以我估计王仙客找不到无双。”
那个作者在书的最后一页如此写道。而在那之前,他在序言中给他的读者写下一个定理a等于a,a不等于非a。
“总有一部分人热爱思维的快乐,即使苦痛依旧。”
最后,陈竹这么回答。
花卷的心弦轻轻一动。他不自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校友兼邻座,男人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
洛杉矶的土地逐渐靠近,机舱里一片柔和的安静。
这段航程已至终点,正如世界上的每一段相遇,最终都会走向终点。
但是,不用担心,花卷想。
陈竹起身取下自己的行李,箱子上画着一把剑。
他们还会同行,沿五号高速公路,从洛杉矶到尔湾。
“校友,”新科导演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而不具侵略性的磁性。
他向软件工程师递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的界面是一个二维码,左上角有他的头像。
“留一个联系方式吧。”
他们还会有很长一段同行的路。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