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简容实在耐不住了,小声的问道“殿下”
太子恍若从梦中醒来,突然笑起来,一下子松开手“这么多年没有试过,孤的手都生了。”
简容的脸色一下子青了。
“还是你来,”太子指了指花筝,“孤看着你是怎么梳的,下回就学会了。”
太子今天这是被下了蛊吧神神叨叨的根本没法应对
简容简直就想尖叫起来,她终于忍耐不住,怒气冲冲的回望太子“殿下,您是一国储君,研究这些小儿女的东西作甚要是不知道的人,还要说妾身祸国殃民了呢”
太子被简容斥了一句,反而笑得越发欢快“爱妃说的太没道理,这些闺房之乐,同祸国殃民又有什么关系古时的幽纣之事,是那些帝王自己无能,怪到女人身上做什么”
简容压下心中的愤慨,重新强笑起来“殿下的见识自然比我这女儿家强,若是说起挽发针绣这些,才是我的强项呢”
她转头不想再理太子,只催着花筝快快给她梳好。
太子退后了一步,继续仔仔细细的看着花筝挽发,一边点头“爱妃说的极是,说起针绣,孤听说女子出嫁前,都会做些针线绣样,我还在太子詹事身上见过他妻子给做的帕子,对了,爱妃可有什么送给孤的”
简容浑身一僵“妾身手太笨,做不好这些,也不敢叫殿下笑话。”
“这可真是遗憾了,你不用担心,不管你做的是什么样子,孤必然不会嫌弃,就算残了破了,也是爱妃的心意。”太子笑得十分真诚,仿佛真是一个向妻子讨要礼物的丈夫,只最后那句话,说得格外重,尤其是残了破了四个字。
简容很想用针扎他一下。
太子在简容这里晃悠了一个上午,围观了一阵梳发,又捡着简容这里的书翻了几页,还用过午膳,说了一通不知所云又似有所指的话,才慢腾腾的离开。
等到太子走后,花筝才拍着胸脯“太子看着是个好脾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说话奴婢就觉得害怕,可不说话,奴婢就更害怕了。”
金笙也很认真的附和道“奴婢看到太子,就忍不住手抖。”
简容却心神不宁,突然问金笙“你去埋东西,有没有人瞧见”
金笙想了想才说“奴婢是晚上去的,应该没让人瞧见。”
“也不一定,”简容咬着指甲道,“在宫廷里,原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金笙有些害怕“姑娘,奴婢是不是闯祸了”
简容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疏忽了罢了,他那样推我,我还不能发脾气看太子这幅样子,也不像是准备和我撕破脸的模样。就是不阴不阳叫人难受罢了。”
花筝和金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太子则悠悠闲闲的从简容院子里离开,看上去一点没有别人猜的烦闷憋屈,反而心情极好。
路过上回那个花坛的时候,他又一次停下来,顺手扯了一片粉白的花瓣揉在手上,又放在鼻子上闻了很久,突然笑,又叹气“这种握也握不住的心思你说说,究竟要怎么才能讨到姑娘家的欢心呢”
今日跟在太子身边的是刚从南边回来的奔青,他话比翻羽少多了,人也有些木讷,听到太子的话,傻愣愣的问“殿下你这是瞧中哪家的闺秀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孤这是瞧上自己的家了。”
奔青挠挠头,觉得太子这话真是古怪,不过,太子心眼多,说的话他听不懂原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