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那般凄凉。江耀庭回了礼部才发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事务堆积得真是多。左侍郎拿不了主意,右侍郎与他离心,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便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是以空闲时间愈来愈少,还不如闲职在家清闲。江耀庭虽忙,却乐得如此,以他的话说,“在其位而谋其政,本职也。”
自江家事情了结,江初霁也放松许多,常出府与几个闺中好友小聚,府中便只剩庄氏一人,不觉有些孤寂。
庄氏最近觉得身体有些不适,问了问略懂医术的嬷嬷,只说是春困难免乏力,不必多心,便也没在意。
直到身边的青琐提醒她说几日来嗜睡有些厉害,才请了大夫。
大夫诊完脉,一时愣住,不知是该怎么说,默了片刻道“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青琐银烛会意,关上门窗悄然退出去。
庄氏略显紧张,“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夫人,这”
“大夫但说无妨。”
“夫人的脉象是喜脉”
庄氏先是惊喜,而后面色霎时煞白。
她已年近四十,有孕本就难得,若在平常便是大喜,可如今夫君在朝堂上刚平息下来,国丧还有三个月,若她有孕的消息传出去,怕是江家都难保。
大夫亦有些惋惜,“夫人如今的年龄有孕已是难得,且男女未知,打掉实在有些可惜。今后有孕怕是再无可能了”
庄氏已稳住心绪,冷声道“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若老爷问,便说我风寒复发。”
大夫忙噤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如捣蒜,“夫人放心,老朽明白。”
语罢又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那夫人可要打胎药”
庄氏瞬时抬头横了他一眼,大夫顿时不敢说话,只好告了辞,提起药箱躬身退了出去。
待大约半盏茶时间过去,庄氏估摸那大夫此事大抵已出了府,才扬声唤了银烛青琐进来。
她轻轻抚了抚小腹,手顿然攥紧衣衫,一字一顿吩咐道“去找到那大夫的家人,暗中看紧了,但别让人抓住把柄。”
“是。”
她到底不放心。
江耀庭身居尚书,万不能在这件事上遭祸。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自己,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扬起笑意,转眼又想到若被人发觉该是多大的祸端,又凄凉起来。
青琐偷偷抬眼看了看夫人,她哭笑不得的模样有些滑稽,却是藏了太多的无奈。
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那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庄氏阖眸,思忖半晌方才出声“先不要声张,等阿霁的笄礼过了,我便借身体有疾去庄子上养病,将这孩子生下来便说是早产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