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召阳似乎有点吃惊,撑了一晚上没看过来的视线一下子落到江晚脸上。
也是,江晚很少主动跟人说话的,一般开口,也是有正事要说。
江晚还没穿进书里来的时候,在学校也是天天闷头看小说。
大概过了一个月,他跟当时的同桌说了第一句话。
江晚还记得,他说的是“请问,你有多余的笔吗”。
结果,他刚说完,他那同桌就立刻大惊失色地道“江晚刚刚居然说话了对我”
江晚正疑惑,那人就又说“我一直以为你有抑郁症这么久了一句话都不说。”
然后,他当时的后桌听到,也立马接话,表示同意“对对我是以为他有自闭症”
江晚从回忆里回神。
说起来,穿过来之后,对着韩召阳,自己的话似乎多了些。
韩召阳多多少少还是特别的吧,对自己来说。
这么想着,江晚轻轻动了下唇角,勾出个不太标准的微笑来。
韩召阳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他撇过脸,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但眼睛还是瞄着江晚这边。
江晚也有点不适应,拿手摸了摸唇角“那,拜拜。”
韩召阳这才低头,专注地看着江晚。
过了两秒,他才低声回“明天见。”
尾音像不着痕迹的风,轻轻擦过江晚的脸颊。
江晚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有点急地转身走了。
薛扎照例顺路搭江家的车,跟江晚一起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江晨是语文科代表,今晚上要帮着整理征文的比赛稿,会留得晚一些。眼下,几个人都在等他检查完过来一起回家。
江晨倒也没拖很久,十多分钟就蹦跶着过来上了车。
“啊,真羡慕哥哥啊,写得那么好,一定能拿奖的,”在路上,江晨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调说,“我就比较悬了。”
就连迟钝的薛扎都察觉到了不对,用眼神问江晚你便宜弟弟吃错药了
江晚也有点奇怪。
之前的江晨,哪一次不是恨不得把变脸的间隙都利用到极致,趁每一次别人挪开视线的机会狠狠瞪自己,这段时间怎么突然就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了。
莲花手段又高了一个层次啊。
最后,江晚也只是这么想道。
情绪隐藏的手段更加高超了。
但是,这点伎俩对江晚来说却是无济于事,顶多拿去骗一下无知群众而已。他又不会靠江晨对自己的表演就改变对他的印象、态度。
再忍受这个作精弟弟两年多,高三一毕业出外地上学,就能跟他说拜拜了。
江晚规划好的未来里,绝对不会出现“江晨”来破坏他的心情。
坐在副驾驶的江晨偷偷通过后视镜观察江晚的表情。
嘴角的笑不自觉带上三分恶意。
周二,江晚如约带着饮料先去看了训练的薛扎。
足球队跟篮球队周二训练的时间差不多,足球队稍微早一些,刚好让江晚顺路去安慰薛扎。
薛扎大口灌可乐,一边夸张地鬼哭狼嚎“江晚为了报答你为了我破了坚决不进体育馆的禁,不说了一辈子的好兄弟”
江晚以敏捷得不似本人的速度躲开了薛扎汗涔涔的爪子。
“水我带到了,走了。”江晚看了看时间,第一节自习马上结束了。
课间休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