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生越听自家老娘们说,他越是脸黑。
“你个糟老娘们懂个屁你晓得什么那分一百亩荒地也好,借牛也罢,老子都是按照屯子里的规矩走的,老子用的是阳谋,阳谋那些正军别看面上风光厉害,可他们不管是先锋军的也好,还是朝天关隘口的也罢,都管不到我河田军屯秦宝生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主动来帮忙,我没话说,可若是要插手我河田军屯的事情那就叫越矩”
“越,越矩啥是越矩”
秦宝生看着面前傻了吧唧的婆娘气结,一挥手。
“算了,跟你个老娘们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得知道,如今杜家在咱地苦寒之地种出稻米,又搞出高产这事情可不是小事,一旦让上头的知道了,若是杜家还有心记恨老子的话,老子屁股底下这屯长的位置就算是坐到头啦”
“啊真的吗当家的”,屯长媳妇慌了,拽住自家男人的胳膊着急火了的,“当家的,那俺们该怎么办呀啊你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呀”
秦宝生翻白眼,冷冷一哼。
“哼,现在晓得急了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
忍不住爆着粗口,再想到这些糟心事,秦宝生那是饭也吃不下去了,直接穿鞋下炕,丢下身后傻眼的婆娘就往外走,准备去散散心,想想法子。
可想什么法子呢
思来想去,还真叫这货想到了个办法。
当天夜里,身畔的婆娘在炕上翻来覆去的跟烙饼样,黑暗中的秦宝生双眼却熠熠生辉,拉住不断翻身无法入睡的媳妇。
“娃他娘,你拿一两银子给我。”
“不是当家的,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问俺要银子作甚”
“你个娘们家家的别管,总之我有正事。”
屯长媳妇还待再问,黑暗中看到自家男人锐利的眼神,嗓子里所有的疑问瞬间哑然熄火。
被子一掀,嘴里嘟嘟囔囔的,屯长媳妇摸黑打开炕琴,熟门熟路的在炕琴深处摸索半晌,最后才掏出个银角子塞给了被窝里的丈夫。
次日一早的,秦宝生起床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拽着昨晚婆娘给的一两银子就离开了河田军屯。
秋日的清河堡早晨,比起冬日来那明显是要热闹多了,即便不逢大集,清河堡里也是难得的热闹。
秋收是个苦活计,这马上就要秋收了,百姓们便想着,带上家里的出产,去清河堡换点东西换点钱儿,割点肉,买点好的,准备在家中犒赏家人一整年的辛劳。
这不,一个个的早早就带着家里的出产进了城。
秦宝生跟人家不一样,骑着匹老马,空手空脚的跟大爷一样进了清河堡,都没顾上先祭自己空落落的五脏庙,人就直奔清河堡内唯一的一家肉铺而去。
秦宝生来的比较早,这会子肉铺才上肉,买肉的人却不算太多,秦宝生耐着性子,等到前头几拨客人都买肉走了,他这才堆起一脸笑容,乐呵呵的来到肉案前。
河田军屯离着清河堡近巧,且秦宝生又掌管一屯生计,手里也是个有钱来的主,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也回来割回肉,人高马大的屠夫自是认得这熟客的,见了人,忙就停下手里剁骨头的动作,满脸热情周到的看着案板前左右挑拣肉的人。
“哟,这不是秦屯长么秦屯长,昨个您不是才买的肉,怎么今个又来照顾某的生意啦”
按照以往看,这货手头再有钱也是个抠门的,最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