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还有什么后招呢”,寇绮容笃定自己已经拿住了集云的把柄,已经成了注定的赢家,“本宫真是很期待啊,如果本宫非要这么做呢瑾妃,你能怎么样”
集云不惧也不恼,她刚要开口说话,这个当口,永寿宫的宫女玉竹却忽然未经通传闯了进来。
寇绮容微露不悦,可是还不等她或其他人斥责玉竹不懂规矩,玉竹就匆匆向她行了礼,率先开腔,转向叶集云后略有些急切地道“娘娘,大阿哥找不到您坐不住了,这会子要来启祥宫寻您呢”
集云一下子掉了脸儿,冷哼了一声道“少来这一套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会耍滑头了,皇上不是给他留了功课在那里吗,他做就是了,怎么,本宫不在,他连字也不识了”
玉竹赔着笑,好似有心想为大阿哥说话,却又不太敢违逆气头上的瑾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旁若无人,寇绮容则是完全被晾在了一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却又为听到的这三言两语而隐隐地心惊。
随即下一秒,帘子再次被人从外头掀开,脸上的谄媚快化为实质的刘福弓着腰,服侍着身穿天蓝色常服的大阿哥承衍施施然走了进来。
掐指一算,大阿哥虚岁也有七岁了。
皇家的孩子都早熟,何况,这孩子的命途也实在是算得上坎坷的,便自然又比别人“懂事”得更早一些
本是身世显赫的皇长子,生母一夜之间却成了罪人、被降位份,也随即失去了继续主位长春宫和抚养子嗣的资格。
而够资格抚养他的人,此时也是各有各的状况。
三妃中,敏妃就是自己的母亲迫害的苦主,自然不可能转而抚养他;庄妃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自顾不暇,敬妃倒是只有一女,但一格格从小身子不好,敬妃操碎了心才把她拉扯大,大约也无力再抚养一个皇子。
茂嫔怕事,端嫔跳脱。
最后比来比去,所有人对比下来似乎是端嫔更好一些,端嫔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养母,但,也不过是矮子里头拔将军而已,其中自有不如意处。
不过,大阿哥一开始搬到端嫔的延禧宫时,虽然心中也为生母和贵人忧心不已,但实话实说,延禧宫的日子,实在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的。
望子成龙本是天下父母的常态,何况此子并非凡俗,乃是皇长子,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皇上的独子。
能够为了保住这个独子的“独”字,就接连出手害人的郭络罗氏对他又会是怎样的寄予厚望、何等的严苛以待,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阿哥畏惧生母如虎,从来也没有想过,如今到了延禧宫,却是到了另一个极端端嫔根本就对他是放养的状态,嘘寒问暖,只让他不缺吃不缺穿,冷不着热不着也就是了,学业上的事情,那是一句也不问。
一开始,大阿哥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孝,但他实在是松了一口气的母妃总是时时刻刻盯着他,什么都要管,永远都在下达命令,让他在睡觉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放松,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为此痛苦不已,如今能有这个意外得来的喘息之机,自然庆幸。
可是,当瑾嫔娘娘到延禧宫中偶然做客,无意中翻到了他的功课时瑾嫔眉头一皱,无视了养母端嫔在一旁拼命地使眼色,非常自来熟地点评道“大阿哥的这字儿,怎么写得跟狗爬的似的手腕虚浮无力,运笔拖沓散漫,这就是大阿哥学了这么久的功课”
听到瑾嫔这样不留情面的点评,大阿哥臊得脸都红透了心里也有些怨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自己。
大阿哥承衍甚至在心中不无冷酷地道好生可笑,她以为自己是谁呢辛者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