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没有说话，没有用言语回应他。
这让杰森的骨头仿佛感觉到了一阵痒意，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他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点什么挽一下尊的时候，突然就感觉有一阵
风迎面扑来，混杂着冷冽、硝烟、血腥和潮气的味道毫不讲道理地闯入了他的鼻腔。
肩膀、脊背被勒得发痛，胸口更是被另外一个又冷又硬的胸甲膈得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一个温情的拥抱，但就像是穿越了时间，和杰森记忆回溯时，感觉到的，埃塞俄比亚的那个带着硝烟、冷冽、血腥和眼泪潮气的拥抱重合了起来。
这个拥抱花费了太久的时间。
从他的生到死，又从死到生。
他的父亲。
不是那个对他动辄打骂最后死在犯罪巷角落里的男人。
而是一个真正的严厉而温情的父亲
而对于布鲁斯，这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噩梦，他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穿越那长爆炸的火焰，通往雨夜的坟墓。
他的优秀的士兵，一个任性而不屈的灵魂。
他的错误
他的儿子。
将他们拧在一起的，不是血缘，而是更加特别的东西。
特别到让还没有融入这里的达米安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嫉妒。
但他并没有破坏这个时刻。
他可以理解这种感情，他曾经看到过杰森的记忆，也曾经和杰森有过共同的意识。
这让他和杰森之间建立起了非常特别的关系。
“嫉妒”罗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旁边，靠在他耳边调侃道。
达米安绿色的眼睛一转，“为什么我要嫉妒父亲是我的，陶德也是我的。”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种感情，只是理所当然地要拥有一切。
不仅是布鲁斯和杰森，要不了多久，阿尔弗雷德、迪克、提姆、芭芭拉，甚至包括即将被填满的庄园后院的动物们，都是他的。
只要足够霸道，就没有嫉妒可言。
“太硬了，老头子，你的胸甲升级过了对鬼特制”杰森终于开口，将对方推开，他的耳根有些发红，这让杰森庆幸于自己高领的制服，他的脸不容易红，但不知为什么他自己的耳根和脖子总是出卖他，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非常不适应这样夸张的拥抱。
“是。”布鲁斯和杰森分开，这个拥抱却似乎没有真正结束，他摘掉头罩杰森注意到他两鬓多了白色的头发。不多，但是非常明显。
布鲁斯脱掉战术手套，他的手掌按在杰森的肩膀上，这已经不是那个站起来不超过他胸口的男孩了。他的小鸟长大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而且飞了很远、很久，现在终于又盘桓在他能够看得到的地方，“我需要你新的身体数据。”
准确地来说，是新尺寸，以后的新制服不能再按照过去的尺寸来制作了。
“是是是，新的检查，还是老六项”杰森一点也不意外，他回忆着做过无数次的东西，“血液、身体数据结构、大脑、神经系统、还有心理与精神安全，是这六个没变吧”
“你需要更多。”布鲁斯的情绪波动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大正向的那种，但是这种激动与兴奋不会夺走他的理智。
“检测也升级过了，毫不意外。”杰森无所谓地耸肩，眼睛一转他注意到蝙蝠侠的视线落在他胸前的红蝙蝠标上，赶紧说道，“咳随便裁了一个，总不能连个标也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