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更似是那富丽山水画中,最为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只一笔,便凝着所有的吸睛点。
艳色十足。
所以他来这一趟。
是想
像是极其渴望长大的芽苗终究要破土而出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草原。
拼命地汲取养分之余,也将落地生根的源头往内里驻扎得更为深刻。
葛烟看着镜中的自己,慌忙扶上脸颊。
也不知道在里面磨蹭了多久。
葛烟才缓缓地迈了出来。
沈鸫言倒是有耐心,在此期间从未催过她。
只任由她去。
可这趟再出来,倒不像是预想中的那般。
沈鸫言竟是从沙发转到床褥之上。
就那样半坐着,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着什么。
大概是听到了她迈出来的声音,他这才收起手机,顺带着将视线紧紧地撂过来。
见她一动不动就在那里立着,沈鸫言也没说什么,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朝着旁侧的床褥拍了拍,“腿给我。”
原先见他那拍了拍床的动作,葛烟就有些顿住。
紧跟着这句话后,她更为窘然。
这人怎么这么得寸进尺,是要干嘛啊
只是沈鸫言没给她细想的机会,只是道,“刚才看你走路有点不稳。”
他说着目光像是绳索,紧紧地锁过来,“又扭到了”
“”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
葛烟以为自己小扭后只略略改变了落脚的力度,几乎没人会在意到。
没想到这也能被沈鸫言发现。
“你是福尔摩斯吗”葛烟轻抿起唇,继而又控制不住似的,笑意在嘴角缓缓地,“还是小扭,没什么大碍了现在。”
“坐过来,我帮你揉。”
“不要。”根本用不着的事,他该不会帮忙揉着揉着又来咬一口。
葛烟想着走上前拧了拧他的肩。
继而,像是不过瘾似的。
又在他看着清落捏起来生疼的骨骼上揪了揪,掐了掐。
复又拧了拧。
沈鸫言这会儿倒没说什么,只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身姿疏散。
任由她动作。
而因为朝他走近,葛烟再停住,膝盖前方抵着沈鸫言旁侧的床沿。
趁着两人都倏而沉默下来的档口,她转眼,朝着窗外觑。
垂落着的暗红色帘幕半遮掩着拱形窗,只透出些微景象。
雨雾好像在早些时候便散了,此刻天际沉然,远处暖灯明明。
不远处的湖泊已然安睡,带来成片深刻的蓝。
远在他乡异国。
又是这样的雪,这样的雨,这样的夜。
思绪自然而然便又转到先前在楼下的在刚才沙发上的
“那个”葛烟看向还在床沿那边不动如山的人,轻声问他,“你不打算走吗”
“你这是在赶我”他挑了挑眉。
这回葛烟应得快,“我没有。”
她就是单纯问问。
沈鸫言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且突如其来。
应该也没有哪个地方能去
但是很快的,似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应得有些过于快,怎么听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她略压了压嗓调,“你澳洲那边不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