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穿好了衣袍,又面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湿乎乎的头发。
这样的仪态应该还可以吧
希望殿下能够喜欢。
“弄好了”时浅渡听见脚步声,转身看过去。
只见陆苏北身上透着淡淡的水汽,皮肤上透出淡淡的粉色,一双漂亮的狭长凤眸在雾气下显得有几分湿濡,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滴,整个人瞧上去柔软了不少。
他身量纤长,看似瘦弱,实则肌肉精壮,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整体看上去画面美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头发完全没干,湿漉漉地用一根头绳栓在身后,还在滴滴哒哒的往下落着水,浸湿了一大片衣裳。
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现在还是四月初春,天气并不暖和,这房间里也是微微泛凉。泡完药浴就这么湿着头发走出来,一个着凉,第二天妥妥的偏头疼。
时浅渡顿时蹙起眉头“手巾呢”
“奴这就去拿。”陆苏北还以为时浅渡要用,立刻回里间拿出一条没用过的干燥巾帕,双手奉到了时浅渡面前,“殿下。”
“把你的头发擦干了再说话。”时浅渡道。
陆苏北微微一怔,很听话地开始擦自己的长发。
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被他侧身裹在手巾里轻轻地擦拭。
不出两分钟,他怕时浅渡等急了,便放下了手巾“奴擦好了。”
头发还是很湿,落在衣服上会留下水印的那种。
时浅渡叹了一声“你就这么想让自己明天头疼吗把手巾给我,坐下。”
“奴不怕受凉的,殿下不用担心。”陆苏北这么说着,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时浅渡身边。
他低顺着眉眼,感觉到身旁人拿起手巾,把他的头发轻轻裹起来,然后缓缓地擦拭起来。
动作很轻,完全不会扯到他的头皮,能让他感觉到对方的小心。
他被殿下照顾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头来,让他心里暖融融的。
如果这个时候对殿下提出请求,殿下应该是会答应的吧
他小心地默默在心中组织语言。
时浅渡轻轻给人擦着头发,能侧头看到陆苏北的侧脸。
战场上锐利如剑的人,此时却低眉顺眼地乖顺坐在她身旁,双手有点不知所措地搭在膝盖上,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捻在一起。
跟系统描述里那个暴虐的帝王,怎么看都是不同的两个人。
人的性格果然是有两面性的啊,对不同的人会露出不同的一面来。
正在她有点发呆、机械地擦着头发时,陆苏北忽然转过头,饱含着期待的眼睛望向了她“殿下,奴有一事相求,希望殿下能够应允。”
时浅渡歪歪头“什么”
陆苏北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把干燥了不少的黑发拨弄到一旁,然后轻轻地扒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大片微微透着粉红的皮肤,和脖颈上那块用红烙铁印上去的奴隶的烙印。
他再说话时,变得小心翼翼的,语气期待“不知殿下可否为奴赐下一枚只属于奴的印记”
和别人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其他人只要能看到这里的痕迹,就能够知道,他陆苏北,是殿下的奴。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搭在膝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