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的成稿,她却没有了象征圣洁的连衣裙,她的鲜花变为了红色的罂粟花。
整幅图充满负面脆弱的忧伤感,连女孩的身体都是灰白色的。
而红罂粟花的解读,据说象征基督在圣餐圣礼上的身体和血液,这是从天真到经验的成人仪式。
初挽看着查德维克灰蓝色的眸子,想起这位浪荡公子曾经用一种有些忧伤的语气说,也许这个女孩长大了。
她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说出那个散发着鱼腥味和潮霉味的仓库拍卖,那些粗鲁直接的仓库猎人,以及隐藏在晦暗仓库中的行李箱。
初挽在说完这一切后,终于道“我想你应该明白仓库拍卖的法律程序。”
如果那个女人稍微关注一些,就会被通知到,或者那个女人的亲人朋友稍微留意,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她说完这个后,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查德维克的神情从震惊,痛苦,到纠结,自责,以及无奈,各种情绪那么鲜明而快速地在他脸上变幻着。
最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终于凝结成了沉寂灰白。
他的唇动了几次,终于道“你能把那封信送给我吗”
他的声音充满无助的恳求。
理论上,从那间储物仓库被拍卖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她对自己物品的合法拥有权,哪怕是一封涉及私密的信。
初挽“当然可以。”
初挽将那封信送给了查德维克,查德维克也说起自己和那个女孩的故事。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一切都可以想象,因为这个世上每天都会有同样的故事上演。
曾经热烈相爱,曾经纠缠不休,但是女孩痴情陷入,男人却失去了兴趣,女孩为爱奔走付出一切,最后让自己的生命祭奠那场爱情。
临走前留下的那封信很长,但是信的末尾却说道“我想,你应该看不到这封信,这封信是写给你的,但是我知道,没有人能把它送到你手里。”
查德维克痛苦地拿着那封信,看了很多遍。
他最后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一定不是这样的,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并不想这样”
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无助地看着初挽“我想,我是爱她的,不不不,我爱她,我很爱她我们吵得很激烈,我其实心里很难受,我甚至有些恨她,我不知道她竟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不知道”
初挽静默地看着他,没有安慰什么,她想,他也不需要安慰。
他只是需要倾诉而已。
别人的忧伤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是一种治愈。
人活在世,总是免不了这样那样的纷争,即使一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在他浪荡情场的时候,偶尔回首间,也会有一些忧伤和无奈。
活在世上,终究不能免俗。
谁也不能事事如意,总归有些不完美,最要紧的还是珍惜当下。
初挽尽情地享受着陆守俨的呵护,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这一段对自己格外小心,又特意腾出时间来陪着自己过去海边。
他们住在海边的酒店,早上打开窗子,阳光和海风一起迎面扑来,他们可以看到远处辽阔的大海。
陆守俨拿了相机,一家四口照相,玩耍,在沙滩上堆积起城堡,让自己的脚丫埋到土中,又手牵着手在海中嬉戏。
天气很好,阳光很好,海水很好,丈夫和孩子也都很好。
初挽的心便被阳光和笑声填充得满满的,她觉得有些事,她确实不必非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