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也干脆拒绝“不过是些皮外伤,还死不了,父亲不必太过挂心。再说时辰已经不早了,父亲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公主该找上门了。”
建平伯挥了挥手“我不回去”
周律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闹。
边上不敢吱声的陈冬青终于能说话了,看了看四周,贼眉鼠眼一般地道“姑爷姑娘还不知道吧,方才邓公公颁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给您加官的,一道,是削了夫人的封号食邑,如今夫人正恼火着要去宫里闹呢,被二姑娘好说歹说给拦下来了,仍在发脾气。这节骨眼上谁敢回去啊”
此时回去不是找罪受是什么
周律微微诧异,原来当今还真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原本还纠结着该不该同萧丛云闹翻,如今圣上这态度,叫周律一下坚定了决心。
迟早都是要闹翻的,早点闹翻也挺好,省得还要装模作样。只要圣上不偏袒萧丛云,周律便还有不小的胜算,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本事。
萧丛云可以得罪,这建平伯么在岳母身亡真相未查明之前倒也可以拉拢一二。
周律不是小气之人,在他这儿住一宿当然可以,不过得收些利息。周律坐在建平伯对面,缓缓道“父亲待我如亲子,如今父亲有危难之处,小婿自当解之。只是,小婿这儿也有个不得解的困境,还望父亲搭把手。”
苏音屏住了呼吸,似乎知道夫君会说什么。
建平伯却全然不晓,还问“你有何难处”
周律坦白:“我想搬出去住。”
建平伯脸色一黑“不可”
赘婿若是搬走,还不如将女儿嫁出去呢。
“为何不可”周律高声质问,“今日之祸是谁引起的想必父亲也知道。她在外头都能雇凶杀人,在府中更不用说,难道父亲想等着看我们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伯府”
建平伯支支吾吾“她她如今应当不会了,不是被罚了吗”
苏音捏紧了帕子,心中微凉,父亲看重的永远不是他们。
周律凉凉一笑,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父亲说这话自己可信”
建平伯也有点恼羞成怒“那你还想如何,你是赘婿,当初说好了要住府里,如今却出尔反尔,叫让人如何看建平伯府”
“父亲觉得脸面重要,还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重要”
建平伯想说,都重要,不过面子更要紧。
他看面子也是大过一切的。
周律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我们夫妻二人继续住在府中,闹出动静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只怕就不是丢了面子,而是面子里子一齐丢了。
我如今已经是朝廷命官,便是搬出去住也合情合理,更能还伯府一个安静。若强留下来只会两败俱伤,母亲是个睚眦必报的,我亦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早敬茶父亲也能窥探一二了。今日这两道圣旨之后,我们二人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父亲若是不信,明日可回去试探试便知。”
那有那么吓唬人
建平伯觉得周律大惊小怪,心情瞬间烦躁起来,往日赏心悦目的那张脸如今再看,也变成面目可憎了。
他最烦旁人逼迫自己。
建平伯不愿给周律任何回复,只丢下一句“再说吧”,便让人带他去了隔壁的厢房。
他人走后,苏音行至周律眼前,不安道“父亲是不是生气了”
“显然,他更气萧丛云。”
苏音不懂这有什么可比的。
周律却觉得,建平伯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这份不错十分的肤浅,纯粹是看脸。且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