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菡萏还不好意思说这个,拒霜便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姑娘总要经历这一遭。依我看,今儿晚上就正好,咱们把该准备的准备了,他们瞧见之后,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
若这都还不知道,那就是蠢了。不论是他们姑娘还是姑爷,都不是蠢人,拒霜有信心,今儿一定能事成。也是他们姑娘没有个长辈教导,到底不便,拒霜她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为了他们夫妻俩圆房一事跑前跑后,买了不少东西。
菡萏脸皮薄一边,一直在布置卧室,到了傍晚,又自觉去了厨房烧热水。
晚膳都是摆在了卧室。
苏音周律二人被两个丫鬟推到房里时,还茫然不知。进去之后,方才被里面的氛围震住。再仔细瞧,平日里素雅有致的房子,竟然处处不同,窗户上挂上了红绸,梳妆台点上了喜烛。床榻上被子已经换上了新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花样,鲜红夺目。桌上盖着一条红布,上面放着各色菜肴,还温着一壶酒。
两人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苏音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周律心里亦跳得慌张,可他一个男子,自然比苏音大方一些。他牵起苏音的手,引着她坐下,又斟了两盏酒,取一盏交给苏音:“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苏音小心地抬头瞧了他一眼,只一眼,方才消下去的羞意又上来了。
灯下看美人,因这份朦胧感而显得越发清丽脱俗。苏音不好意思看周律,却不知周律也为她心折。
拒霜跟菡萏两个打着呵欠,原以为以他们俩磨蹭矫情的劲儿,还要不少功夫才行,结果没多久,便听到动静,拒霜转过头,眼睛发亮:
“怎么样,我就说听我的没错吧。”
菡萏不好意思说话了,连忙捂住她的嘴:“行了行了,你最厉害,骄傲成这样也不怕姑娘他们明日一早拿你问罪。”
拒霜才不怕呢:“我为他们俩操碎了心,有什么罪”
她不仅没罪,还有功呢,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功臣了。
翌日一早,这对不是新婚却胜似新婚的小夫妻起来之后,仍有些羞意。
周律并没有跟往常一样一起身便准备外出,而是围着苏音坐在梳妆台前,看她梳头。不知道为什么,周律今日特别不想出门。外头天寒地冻,屋子里却暖意袭人,傻子才愿意出去呢。
看了一会儿,周律便觉得自己会了,甚至想要自己上手试一试的,却被苏音拍了一下,不许他乱动。刚梳好了一半儿,若是由着他胡乱糟蹋,这头便白梳了。
周律颇为遗憾,道:“那等我看会了再给你梳。”
苏音哪里相信他有这个本事,女儿家的头可不是那么好梳的。反倒是男子的冠,好搭理得很。
苏音自己梳好头上好妆,便起身道:“过来,我来给你梳头。”
周律乖乖上去。
两个丫鬟都很有眼力见的不去打扰,不过一晚上罢了,相处起来便从心意相通变成了蜜里调油,她们两个外人压根掺和不进去,看着只觉得牙酸。
气氛正好,周律便将原本压在心头的事情又咽下去了。
这些不高兴的事儿,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昨儿在家陪了苏音一整天,今儿周律本来想着再陪一天的,今儿本来也是放假的日子,只是他们县衙从上到下都卷的要死,这原也是周律折腾出来的,如今他们都上进了,报应到了自己这个县令身上,连带着他也不得不卷。近日来了一位刘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