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极度压抑环境中长大且罹患精神疾病的人,莉绪,你打算怎么向我说明他不会伤害到你”
曾祖母的每一句话都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中,让我剧痛又让我因剧痛而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究其原因,还是
因为我知道,站在曾祖母的角度来看,她所说的一切虽然都是冰冷的,但也都是有理有据的。
我能拿出来反驳的只有“您又不了解征十郎”“您根本不知道征十郎是个很好的人”这种听起来完全不可靠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们并非虚假的理由。
于是我只好嘟哝着说“我还好好地坐在这里跟您说话不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嘛”
“不要再任性了”曾祖母的声音里带上了比刚才沉重上数倍的威严。
“你可以因为喜欢而盲目,但我们却不能不为你考虑将来。”
“可是爸爸妈妈就没有管我和征十郎交往”我不服气地回驳。
“他们快把你宠坏了。”曾祖母冷下脸来,“无条件地尊重你的选择,放任给你自由,却不知道这些纵容也会给你造成伤害。等到那些难以弥合的伤口留在你身上”
“那曾祖大人要拆散我和征十郎吗”
没听曾祖母继续讲完,我盯着她矍铄的眼睛问道。
“像以前尝试拆散爸爸妈妈那样”
“不。”
曾祖母像是被我戳到了痛处,皱起眉头。
“噢。”
那就没什么可再担心的了。
我放下心来,决定把曾祖母刚才说过的那些话里尖锐的发言全部当做耳边风,统统忘掉,只保留下她对我关切的那部分,然后心安理得地打开车载冰箱,从里面翻到了我喜欢的草莓味布丁,而且还是两个。
我没什么坐相地半瘫在车座上吃着布丁,曾祖母气得瞪我,叫我起来坐直。
“不嘛”我继续耍赖皮,讲究的就是一个不能太要脸面。
曾祖母“布丁把你呛到了可不准哭”
看着曾祖母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是太笨了,明明跟曾祖母的相处是这么简单,我却等到了现在才发现。
而这下曾祖母也不想再留我一起用午餐了,她把我丢到公寓附近,将我“下车的地方离公寓还有差不多一公里”的抱怨全然当做没听见,招呼司机载着自己离去。
好吧,走路就走路,又不是没走过。
望着黑色轿车远去,我哼哼了两声,朝着公寓走去。
或许是我独身一人的缘故,平常熟悉的街道今天看起来居然有点新奇。
没有了征十郎在身边,几乎每一家路过的食品店,我都会钻进去扫荡一圈。
于是乎手里的袋子也跟着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直到从一家和菓子店出来时,我实在提不动了。
把手里的一堆大袋小袋放在路边,刚准备翻出手机给打电话呼叫外援,就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红色短发的少年。
“征十郎”
我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全速朝他冲刺。
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米也没有停下,而是借力一跳,像根弹簧似的扎进已经停下脚步正等着我的少年怀里。
“哇你居然接住我了”
我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激动地为他鼓掌。
毕竟质量加上加速度,我还是有点重的呢
“和紫原还有根武谷比,莉